PDF《捍卫游牧文明的生命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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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 原 因很简单, 草原的植被只有一尺左右, 下边全是几米深 的沙质层, 一旦被开垦, 头几年还长粮食, 往后被翻耕 到上边来的沙土就肆虐了, 开始沙化, 历史证明草原根 本就不适宜农耕. 而嘎达梅林当初之所以组织牧民起 义反抗, 正是因为军阀政府不顾广大牧民的生存权益 和草原的命运, 企图把放牧的 草地 开垦成农耕的 土地 .嘎达梅林起义和数十年后另一种形式的草原保 卫战, 两条线索齐头并进, 在历史的变幻中对照出人类 面对草原时似乎总也无法逃脱的尴尬境地.作者在沉 痛之余, 将嘎达梅林这场波澜壮阔的斗争归结为一场 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碰撞, 是两种文化的冲突、 两种 生存方式的矛盾.这样的思考当然是沉重而犀利的, 对照当下的现实, 似乎也更有了一层警示的意义.再 看书中这一百年来的草原保卫战, 两代人薪火相传生 生不息为草原的命运鼓与呼, 小说的意义也由此凸显, 借主人公白尔泰之口, 嘎达梅林也由过去的民族英雄, 被重新赋予了 生态环境保卫战士 这样更具针对性和 现实意义的称号. 故事的结尾, 也许是沉痛了些, 可这沉痛落到沉重 的现实中却犹嫌不够.沉痛若能引起更多愿意爱护草 原的人们的思考,使英雄不止是沦为纸上、渺远的传 说里的空洞符号,这沉痛也就是必要的.这大概正是 这部 《青旗・嘎达梅林》 不惜以

70 万字之功, 数十年 寻访英雄生前身后事, 重塑一个嘎达梅林给世人看的 要义吧. 短评四十年的求索郭雪波创作谈 作为一位军旅诗人, 张蒙执著追求的, 首先应 当不是一个诗人的身份, 而是诗歌写作在其军旅生 活中的重要作用, 以及对自我内在圆满性的精神恪 守.有时候, 这种 非专业化 的写作, 恰恰能催生 一种独特的诗歌景观, 在自然心性的抒情袒露中容 留某些鲜活的艺术质素.在这里, 张蒙的诗集 《许 多风景》 , 为此提供了新的例证. 诗集名为 许多风景 , 体现出了张蒙要以鲜活 灵动之笔刻绘各种风物景致的美学愿望.全书分 为七辑, 有对军营生活的生动刻写, 有对革命征程 的精神回望, 有经由数条河流对历史轶事的个性钩 沉, 有对行旅中的昆仑山、 罗布泊、 海口等地各具特 色的诗性营构, 有对时代场景和个人生活的多维介 入等等, 涵括了生活风景、 历史风景、 自然风景、 文 化风景、 社会风景和时代风景, 分属诗人人生面向 中的不同截面.这些风景因其不同的场域、 情势和 性质, 被诗人赋予了不同的情感指向和审美内蕴. 比如 《豪气如歌》 一辑中, 是张蒙对自己熟悉的军营 生活的逼真描画, 无论 《饭前唱歌》 《紧急集合》 《班 务会》 等篇什对部队各种场景的再现, 还是 《哨兵与 鹰》 《海魂衫》 、 组诗 《挥挥手》 等对军人英雄豪情、 奉 献精神和军旅情结的赞颂, 抑或组诗 《嗨, 你好吗》 体现出的对各类武器的热切偎近, 都统摄在 勾画 这个时代的军人侧影 这一共有的精神主题下, 既刻画出了部队生 活的场面和形象, 又凸显了当代军人的精神风貌;

再比如 藏在水中 的时光 一辑, 借河流书写历史, 发掘历史轶事中蕴含的深刻哲理, 在一条河面前/不必说年龄时间什么的/不必说朝代更替/河 即使 干涸了/也同样冲刷着你/你看 岸上/历史峰峦叠嶂/天安 地安 人安/有多少心愿和意志/在一条通天轴线上屹立 ( 《金水河》 ) , 这种 在历史的打捞中融入某些深邃思索的写法, 就有效地揭示了这些河 流背后深蕴着的文化内涵. 因此,对于张蒙来说,重要的不仅是这些风景所呈示出来的 物理意义上的生动性与丰满度,还在于它们背后透示出的深层的 精神图景――或者说,正是因为有了后者的精神参与,前者的风 景刻画才不会是死的物象堆放,而真正成其为 风景 .在 昆仑山 的身影 一辑中,张蒙在巍峨的昆仑之巅致敬了已故的著名诗人昌 耀,为一种悲悯、阔大、雄伟、崇高的人格加冕.他这样描写昌 耀苦难的心路历程: 昌耀越来越缺乏自信了/感到自己像婴儿一 样不懂事/哭和笑总是不对/意愿总是出错/他只能低头走路 不敢 四顾/羞于跟人答话/跟最熟悉的人打招呼/也显得言不由衷 ( 《倒 淌的河》 ) ,将一个屡遭羁轭的诗人那种欲诉难言的情态,刻画得 沉痛而峻切.正是基于这种对昌耀透彻入心的理解,张蒙才能在 西部崇山峻岭间找到神圣、纯洁的精神要义,才能在塔尔寺实现 某种皈依: 轻轻走进幽深 仰望/心 一层层长高/烛火环照 如春 雨……一种震颤中的静/轻轻闭上眼睛/低下头 合掌胸前/我 静静 拔高/融进圣塔/心 久久叩拜/与天同高 ( 《圣殿》 ) .这是心灵的登 高,也是精神的朝觐,张蒙在此攀援到了他笔下所有风景的制高 点. 张蒙诗歌的界域是较为广阔的, 从历史到现实, 从西部边陲到 南方海岛, 从神话传说到日常生活, 无所不包.笔者以为, 这些诗歌 中写得最好的, 当属凝目日常生活的一些篇什, 如 《干事》 《春天藏迷 儿》 《五官风景区》 《眼皮跳》 《写给小石头》 等.这些诗歌有贴身的细 节,有崭新的发现,有精彩的比喻,有婉曲的想象力,凸显出作 为军人的张蒙,怀拥着一颗温润、 灵动的诗心. 《干事》 应当是张蒙 通过自己的工作职位对自我所作的一种审视, 这种审视因为有了切 身入心的真实感受和深厚的生活积淀, 而显得格外冷峻、 沉实: 一 些颗粒 反复练习溶解/在一种叫做单位的液体里/被日夜搅拌/从 一个容器倒进另一个容器/摇均/博士硕士学士战士 混合后/都成 为干事 .夹缠着比喻的叙述, 准确地凸显了生活的处境和心灵所 处的位置, 饱含着一种朴素的力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