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记忆中的芬芳玫瑰》

黄天祺 专版2010 年6月15 日4出版: 广西大学新闻信息中心 本报地址: 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广西大学校办楼 B101 室 邮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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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0771-3236904 印刷单位: 广西日报社印务中心 一位具有丰厚专业知识和经验的女心理师, 为来 自各方形形色色的咨询者解开他们心中缠绕不去的 症结, 却始终无法抹去自己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 走在通往人们心灵世界深邃幽闭的小径上, 穿梭在绚 烂却荆棘密布的人类情感中, 寻找着自己的历史和未 来.作家、 同时也是心理师的毕淑敏在小说 《女心理 师》 中为读者展示了一个神秘的心理世界. 毕淑敏的文字有着和大多数女性作家不同的风 格: 医生和作家的双重身份给了她理性与情感融合碰 撞的舞台,作为一位女军人的她则将柔情和刚毅, 恬 静和热烈拿捏得恰到好处, 而新疆伊宁和首都北京两 地迥异又相通的地域文化则使她的出生与成长吸饱 了塞外的豪爽和京城的大气之风. 这些历史一样伴随 其一生的背景和经历以及延伸出的心智和思索则像 落叶归根般轻盈地降落在她的字里行间, 散发出似淡 实浓的幽香. 最后一章中作者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曾经让我 身处地狱, 我却从那里出发, 走向了天堂. 整部小说 中, 这句话像一颗一直埋藏沉睡的种子, 但是它却时 时刻刻地在生长, 向着土壤的底层延展出比虬枝还倔 强的根系.即使不能拥有冲破土层的刹那撼动, 即使 不能享受沐浴天光的透明喜悦, 它将漆黑的地底看成 是生命最强的营养.没有清晨第一缕阳光的问候, 没 有枝头花朵绽放的芬芳,没有鸟儿卧栖于间的依偎, 地狱和天堂, 其实不在于是否身披阳光, 而在于心中 是否拥有火把一路劈荆斩棘, 光明不灭. 贺顿, 这个听来掷地有声的名字, 中性, 干练, 倔 强而执着.她瘦小, 相貌平平, 却有着一副天籁的嗓 音,资深播音员钱开逸形容为像竹叶青般 碧绿柔 软, 蜿蜒流畅, 惊艳耸动, 还有冰冷的镇定和油光水滑 的滋润. 必要时候, 也能探起火红的信子, 喷出置人死 地的决绝. 声音, 在小说里被描绘得近乎神秘, 如果 说人的心底也能开出鲜花, 那么变幻的喉音就是舌尖 吐露的芬芳. 声音, 在这里是通往人内心的一条小径, 可以嗅出你的心上开出的是百合还是罂粟, 是金银花 还是一品红.声音在这里, 恰是贺顿本性本心最真实 贴切的写照, 她就像一条细小的竹叶青, 将自己所有 的过往隐蔽在叶林里, 用翠绿伪装着自己, 等待最肥 美的机会, 然后奋不顾身地将其捕捉.这是由本能逐 渐成长起来的本领, 储存在她小小的身体里, 既是防 御也是进攻. 要如何去评断这个身材瘦小但内心强大的女子 呢?官方和主流的观点基本上以针砭为多, 有轻视和 谩骂, 也有嗤鼻和斥责.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完全背离 了作者在自序中那句通透有力,纯净动人的话: 我 喜欢用干净的手段, 抵达一个光明的理想. 相反, 贺 顿截然相反地演绎着, 朝理想进发.她拥有一个被燃 烧的火光包围映衬出的光明理想, 熊熊烈火从未被人 生惨淡凄冷的境况浇灭, 她梦中那辆冲向天际的红色 火车, 承载着压抑的能量和宏伟的理想, 也始终轰然 向前.谁不 喜欢 用干净的手段让自己的理想更加 完美无暇, 圣洁纯美? 谁不 喜欢 站在理想的顶峰俯 瞰来路的坎坷可以平舒胸气泰若释然?但是对于贺 顿, 对于许多一开始就身陷泥潭的人来说, 身上的斑 驳污迹怕早已承受不起 喜欢 二字的轻松和清 淡了, 这些小资的说辞只属于酒足饭饱后指尖弥 留的咖啡香和暖意弥漫的蓝调.贺顿, 她不能 从容地享有幸福 , 幸福这种情感于她是如此 陌生和稀有, 是令人不舒服的考验, 是诱惑. , 她只能选择异于常人的沉重和枷锁于荆棘路上 旋舞, 用刺出的鲜血, 焦灼腐烂的皮肤覆盖遮掩 洗涤不去的往昔.而此时, 一边优越地说着 喜欢 , 一边斩钉截铁地妄加判断的我们, 是否打 了一个嗝, 将所有的偏激和简单的是非评判沉淀到饱 饱的胃里, 是否在难得思考的片刻产生了一种刹那的 怜悯, 一种由怜悯产生的理解, 一种由理解油生的敬 畏? 整部小说里, 最喜欢谜底快要揭晓时贺顿自己心 灵剖析的描写.虽然, 这段解剖的过程是如此的皮开 肉绽, 血肉横飞, 滴出的鲜血像仲夏傍晚红透的残阳, 但是每一次的撕裂, 每一次的割破, 每一次的洗刷都 是那么壮烈的重生. 不耀眼, 不夺目, 没有凤凰涅 的 辉煌, 只是暗夜里周身耗尽每一点热力的流星, 疼痛 的燃烧, 瞬间的闪耀, 而于落地时定格成永恒的淡定 和静傲的从容. 她不但不仇恨 丑陋悲戚的创痕 , 不 但不自暴自弃, 反而在邪恶俯拾即是的世界上, 用自 己的努力, 变得洁净一点, 温暖一点, 光明一点. 每 个生命, 都有可能成为另外一个生命的天使.生命如 一匹白练,她已拥有过伤痕,她还想得到更多的颜 色. 就是这样的女子, 为了自己的理想, 为了纯净的 未来, 为了用一个生命点亮更多的生命, 炬火炼成枯 灰地坚持着漫长的荆棘之路.当她最终自我救赎之 后, 像一个婴儿般, 安详和恬静, 却仍不乏顿地的张力 和内敛的锋芒. 毕淑敏的笔下都是那么些以内心的伟力称强的 女子.每个女子都是一朵花, 而只有当它开在无边的 漠野或者荆棘满目的森林,才能看到它炫目的血红, 闻到诱人的芳香. 有的电影,能在邂逅之初就如同一道清泉注入 观众的心扉, 尽管时光流逝, 也不会忘记.尤其是, 在 有了更深的生活积淀后, 再来重温它的光影和灵魂, 更能品味那份纯真和感动.摄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 法国电影 《芳芳》 就是这么一部让人回味的电影, 虽 然时间已经在昨天和今天之间设下了一道不可逾越 的障碍, 它那充满诗情和美感的爱情故事、 那淡淡的 幽默元素、 那轻快流畅的动人旋律, 还是使它散发出 了永恒的光影魅力. 《芳芳》 一反爱情故事 青梅竹马型 、 一见钟 情型 、 欢喜冤家型 等几大传统, 为我们讲述了一 个别具一格的爱情故事. 大雨滂沱的晚上,亚历在朋友的寓所邂逅了朋 友的孙女―― ―美丽、 清纯而热情的芳芳.亚历不可遏 制地爱上了芳芳, 并把芳芳视为拯救他的真爱天使. 与此同时,亚历对女友洛丽的感情随着谈婚论嫁的 逼近而日趋冷淡, 他在感情和理智的分界线上徘徊, 在爱情与现实的无奈中挣扎.最终, 亚历决定在忠于 洛丽的同时,永不放弃芳芳,永不让她洞悉他的爱 慕, 永不与她肌肤相亲.作为典型的法国电影, 男女 主人公的约会情景具有浓郁的浪漫氛围.亚历带着 芳芳闯入他人寓所共享烛光晚餐,面对突然回来的 主人, 他们却能以玩笑的方式全身而退.旧片场中, 美丽的爱情在充满热情的舞步中急速旋转,亚历和 芳芳化身为骑士和淑女, 他们身穿高贵典雅的舞服, 对白含蓄蕴藉, 令我们恍惚回到了中世纪的欧洲.而 片场精致的油画似乎为观众带来了熏人的微风, 也 使亚历和芳芳的爱情更加令人迷醉.就在观众与芳 芳共同期盼亚历的表白时,他却举起香槟以对待好 朋友的口吻说: 男女间的真正友谊, 委实罕有. 真挚 关系, 不拖泥带水, 多清新……为友谊干杯, 友谊长 存. 那一刻, 于浪漫和温馨之中, 我们看到了芳芳的 黯然.她没有应和亚历的祝辞, 一任手中的高脚杯从 栏杆上摔落, 留下满地清冽的碎片. 亚历不可自制地陷入了柏拉图式精神恋爱的游 戏.他无法不爱芳芳, 并且认为一旦跨越了精神恋爱 的界限, 他们之间的爱情就无法神圣和持久, 会重蹈 他和洛丽的覆辙.为了所谓完美的爱情梦, 亚历搬到 了芳芳的新租房的隔壁,在两个房间之间装置了单 面镜, 隔着一面玻璃, 他和她同居在一起.在镜子脆 弱的保护下, 亚历整日目睹芳芳的容颜, 聆听她的心 声, 与她同作同息, 酣畅淋漓地疯狂共舞.然而镜子 在满足亚历的幻想的同时也拉远了他和芳芳的现实 距离, 正所谓 镜花水月 , 用镜子这一意象对爱情 进行展示不能不说是该片的神来之笔. 幸运的是, 真爱并非不会降临, 它只是被延迟. 影片结尾处, 了解到真相的芳芳决然地打破了镜子, 带着明媚的笑出现在亚历这一边.而亚历心中的那 面交映着迷惘、 忧郁、 矛盾的镜子也化为碎片, 取而 代之的是一个男人在经历了无数挣扎之后敢于面对 真爱、 接受真爱的喜悦和淡定.至此, 相爱的两个人 之间的追和逃也似乎有了结果.然而, 芳芳却出乎意 料地对亚历说道: 明早, 我将离开你, 黄昏前, 你得 争取我回来. 因为她相信永恒的热恋, 相信一生一 世, 她想让他也相信这一点.而这又与影片的片头相 互呼应, 片头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头部剪影, 他们各 自噙着橡皮筋的两端, 不停地靠拢又分开, 女方主动 的时候男方退缩, 待男方主动时女方又在闪避, 始终 没有真正碰触到嘴唇.最后, 男方拿出一把剪刀, 咔 嚓一声剪断了橡皮筋.正如一位评论家所说: 在这 一吞一吐间,爱情中的疑幻疑真、患得患失表露无 疑.这是一个噱头, 也是总领影片的大纲―― ―爱情中 的闪避, 患得患失. 《芳芳》 , 就如它的名字一样纯美而暧昧, 而有 法兰西第一玫瑰 之称的苏菲 ・ 玛索和极具浪漫古 典气质的樊尚 ・佩雷对角色的完美诠释更赋予了这 部电影双色玫瑰的气质―― ―它既有红玫瑰的热情浪 漫和对爱情的坚贞, 也有白玫瑰的美好纯洁.据说在 法国 《芳芳》 是情人节必看电影之一, 但愿它永远盛 开在我们的生命中, 藉着它的玫瑰余香, 我们的生命 也散发出脉脉芬芳. 今天是农历二十五,小年已过, 年 味是一天浓似一天.过年是兰村孩子 最高兴的日子.过年了兰村的孩子玩 什么呢? 炮仗. 在兰村不管是男孩还是 女孩都喜欢玩炮仗.孩子们玩的炮仗 的种类可多了,什么摔炮啦,火柴炮 啦, 花炮啦……一到了年尾孩子们口中说的都是炮仗. 八娘家的老大、 老二和小兰今年尤其高兴, 因为在 广东打工的爸爸已经捎话回来说今年要回家过年, 还要 买炮仗回来给他们放.兄妹三人一天盼着一天, 每天都 烦着八娘问: 娘, 阿爸什么时候回来? 每次八娘都只 说不知道. 可她心里何尝不这样想: 都二十五了, 村里外 出做工要回来的都已经回来了, 不回来的也打电话回来 通知了, 可男人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 这些年来, 男人在 外边做工一年到头不回来一次, 有时甚至三四年都不回 来, 可她没怨过男人一句.难道她不想自己的男人?不. 虽然在家里有几个孩子累着她, 喜着她, 但当她躺在床 上时也会想到男人的. 他一定很累吧? 他吃得饱吧? …… 她知道男人是吃得苦的男人,他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 气, 如果她在家里还抱怨, 她就更觉得对不起男人了. 这不, 男人都四年没回来了.这次听说男人要回家 过年, 她的心像是泡在糖水里似的, 甜滋滋的. 她也是天 天盼着男人的, 而且她心里早算着该做些东西给男人让 他补补身子了.尽管家里没什么余钱, 尽管家里只剩一 只老母鸡可杀, 猪牛是不能杀的了. 可是, 男人怎么还没到家, 今天都二十五了?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各种农活都暂时告一段落, 春 耕也还不用忙着做, 大家都闲在家里.男人们聚在村尾 赌钱.打工回来的要在人前显摆显摆一年来的功绩, 在 家里挑粪担柴的也不能示弱, 都吆三喝五地赌起来.什 么纸牌、 麻雀、 骨牌, 四个一桌, 五个一场, 好不热闹.那 是百禁不止的.女人们可闲不下来, 晒干的老玉米还要 脱粒, 芝麻花生也要晒干了才好收仓.她们七个八个坐 在树下, 或掰玉米, 或去花生壳.说着一年的收成, 论着 什么号的谷种高产不倒株.还讨论讨论这个年该怎么 过, 该到哪个市镇上办年货, 哪里的猪肉便宜, 哪里的鱼 肥壮. 精打细算, 她们决计不会过个寒碜年, 也不会过个 奢侈年. 每当这个时候八娘总是沉默的.往年她从没细想过 该如何过年. 还能怎么过, 最多不是蒸几盘花生糕, 再煮 几个鸡蛋给孩子?可今年她也想起来了.男人回来过年 该买些什么呢? 又能买什么呢? 家里没多少余钱了, 开学 了老大他们的学费还没着落呢. 可不买吧男人辛苦了那 么多年也该补补了, 要不就杀了那只老母鸡得了, 反正 也老了, 可杀了孩子以后连鸡蛋都没得吃了.唉…… 八娘愣愣地掰着玉米, 玉米粒一粒接着一粒掉进竹 箩里, 相互碰撞发出轻微悦耳的声音, 八娘没注意. 南方的冬天有时候和夏天差不多, 太阳一点也没变 得温和.树叶也还是苍翠地挂在树梢, 它们是一年四季 地落着, 又一年四季地长着, 不像北方的有光秃秃的时 候.生活总是有差别的, 就像这南方的冬天与北方的一 样, 八娘是不懂得这样高深的道理的.她像许多的农村 女人一样每天任劳任怨地干着, 也不知道这辛苦于改变 家里的现状有没有用处, 她是不大抱怨生活的.但家里 没个男人就免不了要受人家的欺负, 当中的苦水八娘只 能硬吞进肚子里. 孩子都还小, 她又能跟谁说? 幸好老大 他们都很懂事很听话, 这省了八娘不少的气力.这样八 娘就更想男人了, 可男人为什么还没到家, 今天都二十 五了? 冬天的白昼是短暂的,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女人们 意犹未尽地回家干活去了, 八娘也回家了.老大他们已 经洗好铁锅, 就等八娘回来下米就可开火煮饭了.八娘 下了米就开始喂猪, 还要照料那只老母鸡. 娘, 今天鸡怎么没落蛋? 小兰看着屋角的草窝说. 八娘说: 没落就没落了, 哪能天天都有得落. 八娘顺 手捉起刚掰好的老玉米撒给老母鸡,老母鸡默默地啄 着.小兰不赞同地看八娘说: 可鸡以前每天都落的, 我 记得每天都是我捡的鸡蛋. 为什么它今天不下了呢? 娘, 你说. 八娘就没说什么了, 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 只觉得老母鸡进来都懒得进草窝了, 以前都是自己进去 的, 可能鸡真的老了.男人回来了就把它杀了, 八娘想. 小兰也不再问了, 只是看着草窝发呆, 或许她正在思考 老母鸡为什么今天不落蛋了吧. 不多时, 饭菜俱备, 他们就开始吃饭了.几块木板钉 在一起,然后搭在一张板凳上就成了八娘他们家的饭 桌.小饭桌上摆着一碗薯叶和一碗吃了两天的萝卜干. 灯光昏黄昏黄的, 照得灶房更显空洞了.只有几张板凳 和一条用来放碗用的长凳, 屋角除了摆着铁锹和锄头就 别无他物了. 饭吃得差不多时, 小兰突然问八娘: 娘, 阿爸他什 么时候回到家? 他不是说要买炮仗回来的么? 八娘含着 饭说: 娘也不懂, 应该就这几天了吧. 那是哪一天? 你看小月他们家把炮仗都买回来了. 是呀娘, 阿爸是 不是又不回来了? 老二嘟着嘴插话说. 老大也想说, 但 八娘突然大声说: 得了,吃饭,我怎么知道他几时回 来! 这突如其来的炮火把三个小家伙吓住了, 他们不 敢再问.可是, 八娘心里也不禁地问: 怎么这时候还没 回来到? 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都二十五了. 这下 八娘又不敢往下想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可不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这几 天八娘的心里又高兴起来了, 因为男人打电话回来说最 迟今天也就到家了, 原来男人的老板一直都没把工钱发 给他们.电话是打到五婶家的.五婶今天给八娘他们送 来了猪肉、 绿豆、 糯米和粽叶, 还有几个苹果. 五婶说: 八娘呀,给你拿些东西来,八弟要回来 了, 你给他裹几个粽子解解馋. 还有, 孩子买了苹果回来 拿几个给老大他们. 八娘不好意思地说: 哪能呀五 婶, 年年都拿你们的, 怪过意不去的.今年就不要了, 他 说他买回来. 五婶这就不高兴了, 他 买回来不是他的?这是我拿来的, 你就 不能不要. 每年都这样, 今年就分外了? 他要是买回来就让孩子多吃点, 还能每 天都过年呀!东西我就放这里了, 我还 要回去裹我的呢. 五婶放下东西走 了. 八娘收下了东西, 也不说什么.她 知道五婶是个好人, 他们一家都是好人.这些年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