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苻坚偏见与认同：从“索头”称谓论拓跋氏的族别抉择_苻坚》

53 绩,那么 索头 指称的就是拓跋部.而且前述 之拓跋部首领纥那一直与慕容部交好, 其在咸康 四年(337)烈帝翳槐夺位的情况下,就是出居 于慕容部的. [3]11 其实不独偏安江左的东晋王朝如此, 北方十 六国中的后赵、 前燕和前秦政权, 也是以 索头 指称拓跋氏.如咸和五年(330)石勒称帝,石 虎因没有获封大单于一职而向其子石邃抱怨道: 主上自都襄国以来, 端拱指授, 而以吾 躬当矢石. 二十余年, 南擒刘岳, 北走索头, 东平齐鲁,西定秦雍,克殄十有三州.成大 赵之业者,我也.大单于之望实在于我,而 授黄吻婢儿,每一忆此,令人不复能寝食. 待主上晏驾之后,不足复留种也. [2]2762 据《通鉴》胡三省注云,石虎所说的四大战 功,皆有所指,其中 北走索头 一项 见上卷 咸和二年 , [4]2975 即谓是年石虎率骑五千出击拓 跋部,炀帝纥那与之交战不利,避居大宁(今河 北张家口)一事. 太和四年 (369) , 前燕尚书左丞申绍上书皇 帝慕容ニ: 索头什翼犍疲病昏悖, 虽乏贡御, 无能 为患,而劳兵远戍,有损无益.不若移于并 土,控制西河,南坚壶关,北重晋阳,西寇 来则拒守, 过则断后, 犹愈于戍孤城守无用 之地也. [4]3226 此处指代对象明显,什翼犍即猗卢之侄孙、 翳槐之弟,乃当时在位之拓跋部首领. 至于前秦方面的例子,从太元元年(376) 苻坚下达的一份赐赏诏书中,就能得到清楚反映: 张天锡承祖父之资, 藉百年之业, 擅命 河右, 叛换偏隅. 索头世跨朔北, 中分区域, 东宾秽貊, 西引乌孙, 控弦百万, 虎视云中. 爰命两师, 分讨黠虏, 役不淹岁, 穷殄二凶, 俘降百万,辟土九千,五帝之所未宾,周、 汉之所未至,莫不重译来王,怀风率职.有 司可速班功受爵, 戎士悉复之五岁, 赐爵三 级. [4]3280 太元元年前秦两度出兵, 八月平凉, 十二月 灭代, 终于统一了整个北方. 张天锡乃是前凉末 主, 索头世跨朔北 很显然是指拓跋代国. 另外, 与南北朝时不同的是, 东晋十六国时 的 索头 ,并非专一指代拓跋氏的称谓,它还 可以用来称呼秃发氏、 沮渠氏和铁弗部. 隆安元 年(397)八月,后凉术士郭Q起兵反对吕光, 并预言三则: Q以为代吕者王, 乃推王乞基为主. 后 吕隆降姚兴, 兴以王尚为凉州刺史, 终如Q 言.Q之与光相持也,逃人称吕统病死,Q曰: 未也,光、统之命尽在一时. 后统死 三日而光死.Q尝曰: 凉州谦光殿后当有 索头鲜卑居之. 终于秃发仗础⒕谇裳 迭据姑臧. [2]2498-2499 最后一则预言是凉州中心的姑臧城将被秃 发氏、 沮渠氏所占, 且事后证明果然如此. 不过, 这与其说是未卜先知的的谶语, 不如说是立足时 势的判断. 因为郭Q起兵之际, 反吕势力中以秃 发乌孤、 段业两支最强. 其中段业是沮渠蒙逊控 制之下的傀儡, 而隆安二年郭Q事败后, 其拥立 的田胡首领王乞基便率残部投靠了秃发乌孤. 还有如前所述, 《南齐书》中 索虏 称谓 主要是指代北魏人物,唯有一处例外: 初,姚兴以塞外虏赫连勃勃为安北将 军, 领五部胡, 屯大城, 姚泓败后, 入长安. 佛狸攻破勃勃子昌, 娶勃勃女为皇后. 义熙 中, 仇池公杨盛表云 索虏勃勃, 匈奴正胤 是也. [5]984 据《晋书・安帝纪》 ,义熙三年(407)二月 仇池公杨盛遣使称藩,献方物 ,所谓表文亦 当由此时上陈. 而就在仇池通晋的前一年, 赫连 勃勃叛秦自立, 不仅劫夺了河西鲜卑杜仑进献给 姚兴的马匹,还 伪猎高平川,袭杀没奕于而并 其众 , [2]3202 最终割据朔方、虎视关中,使得整 个西北格局为之一变. 所以杨盛在其交流国情的 表文中会有所提及,也是不足为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