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865397499 2019-07-10
《读书》与我 回忆是衰老的标志.

手中还攥着大 把青春的人, 根本无暇回忆. 十多年前 有一阵儿,忽然开始流行回忆八十年代. 看到有同龄人动情地缅怀过去, 我 还觉得非常诧异, 觉得是创造力下降的 标志. 但这一次, 是为了 纪念《读 书》杂志创刊

40 周年.为自己从小到大都热爱的一本杂志贡献一次回忆, 就算衰 老一回也值得. 我从中学时 开始看《读 书》. 那时民族文化宫对面有个报刊亭, 是我放学 的必经之地, 《读书》 和一大批八十年 代畅销的文学期刊一起, 摆在显眼的位 置. 现在已记不得最初从哪里知道这本 刊物的, 可能从家里. 我父亲一直爱说 一句流行语: 可以不读书, 但不能不 读 《读书》. 也不知道这个绕口令是哪 年问世的. 为回忆准确起见,我以学术的态度, 在网上检索了 《读书》 的目录, 想 辨认、 回想起当年确曾读过的文章. 我 发现,

1984 年第

9 期 《读书》 极有可能 是我最早买的一期, 因为前面几期的文 章都很眼生, 而这一期的好几篇, 我都 很熟悉, 比如, 有一篇评论库恩的 《科 学革命的结构》. 另一篇 是 《华 严金师子章校释》 的书评, 其中引用了几句原 文: 见师子与金, 二相不生, 烦恼俱 尽. 好丑现前, 心安如海 . 虽然我对佛学一窍不通, 但至少还能被表面文字 打动. 我后来还跑到书店, 买了一本法 藏的书, 当然最后还是没能看完. 这一 期中我印象最深的, 是蔡翔写的 《一个 理想主义者的精神漫游》, 评论张承志刚刚发表的 《北方的河》. 中学时我喜爱文学,属于文艺少年,像《当代》《收获》 《十月》 《花城》 《上海文学》 《小说月报》 这些文学期 刊,有几年我差不多每期必读, 就像现 在追剧一样.张承志这部小说发表在

1984 年 《十月》 第一期, 我刚好仔细读过, 激情还在澎 湃着, 所以猛一看到别人写的评论, 自 然就想和自己的体验印证一下. 依现在 的标准, 这篇书评写得相 对文艺一些.但当时我在文中读到 巨大的象征物 、 历史的延续性 、 自我否定 这些高 级词汇, 忽然体会到在文学叙事和描写 之外,使用文字还可以有另外一种路数, 那就是用概念和高深的话来谈论文 学. 原来, 写作不完全等同于创作, 用 分析性语言写出又深刻又 酷炫的评论,也是不输于文学创作的. 这大约是我对 文学批评最初的理解, 关键是这个想法 对于像我这样缺乏创作才能的人, 很是 一种安慰. 还是

1984 年, 第12 期 《读书》 发 表了季红真一篇书评, 评论张承志的小 说集 《老桥》. 现在看来 , 三个月之内居然连续刊登两篇文章, 讨论同一位当 代作家, 可见 《读书》 那时对于当代文 学热情之高、 介入之深.

1985 年第

6 期 也是如此. 同一期内, 刊登了两篇当代 文学的书评, 一篇是季红真评论张贤亮 的创作,另一篇是曾镇南写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 刘索拉这篇小说, 发表 在1985 年第3期《人 民文学》上,我在中学图书馆的阅览室刚刚读过. 记得 读完之后, 当即神情恍惚 , 怅然若失,好像被人一脚踹进魔界. 当然, 反应之 所以如此强烈, 也是因为那时还没有看 过西方的黑色幽默. 没想到, 小说前脚 刚看完, 《读书》 后脚就发了文章予以 评论, 跟进速度之快让人惊奇. 像这部 让人眩晕的小说, 有人替你解读、 替你 及时出头, 虽不能提供标准答案, 但少 年人的恍惚和焦灼就会得到某种想象中 的解决. 现在想来, 我之所以对这一类 文章印象深刻, 就是因为在文学尚能产 生社会震动的年代, 《读书》 的作者及 时评论了当时的新锐作家 和先锋作品.这样的局面, 现在自然看不到了, 因为 没有那么多激动人心的作品, 也因为文 学已退回到本该属于它的位置. 除了当代文 学评论之外,《读 书》上的很多文章对我来说肯 定有些艰深.但其间还有分别. 翻看当年的目录, 发 现凡是涉及西方文学和思想的文章, 我 囫囵吞枣, 也能看个大概. 但一旦与中 国文史相关, 我就两眼一抹黑. 很多前 辈名家的名字, 现在耳熟能详, 但当时 我一概不知, 文章当然也就看不懂. 不过, 即使那些我看不懂的文章, 或许已 经产生了我自己都看不懂的效果. 不管 怎么说,在我上中学和大学的年代,《读书》 是我经常读、 经常买的唯一一本思想杂志. 我自己在 《读书》 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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