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学冬欧巴么么哒 | 2019-07-10 |
过去, 在我们家乡, 女孩子常用凤仙花来染指甲, 叫它指甲草. 也有点在额头、 面颊上的, 当 胭脂使. 真正的胭脂传来中国, 源自西汉的张 骞, 自那以后, 中国女性才大规模地爱上红 妆. 然而, 还有一种草, 历史更久, 似专为 女性而生, 叫胭脂草. 古人云: 胭脂草, 女儿心. 本来以为, 名字如此之美, 其花其果, 起码也得和凤仙花相媲比. 不曾想, 它却生 得极为普通, 也不神秘, 北方夏秋时山野中 常见. 胭脂草高的能长到一米多, 叶子宽大, 果实深紫色, 一串串结在顶端, 像是缩微的 葡萄. 它还有一个名字, 正规而生硬, 叫商 陆. 据说, 商朝的时候, 路边长得到处都是. 而在 《易经》 中, 它还被叫做苋陆. 它长而宽 的叶子, 和苋菜还真有几分相似. 《诗经小雅》 里, 有一段是这么写的: 我 行其野, 言采其. 婚姻之故, 言就尔宿. 尔 不我畜, 言归斯复. 一个遭丈夫冷落的女子, 走在回娘家 的路上, 暗暗下定决心: 既然你不好好待 我, 那我就再不回来了. 其中 言采其 中的 , 说的就是商陆. 因和容貌有关, 胭脂草本是女子亲切 之物, 现在睹物思人, 更衬出女子心中烦闷 异常. 也许知道的人不多, 山东日照的天台 山原来是胭脂草真正的故乡. 天台山位于日照涛雒镇尧王城文化遗 址南几公里处, 紧邻东海, 山下不远就是物 理学家丁肇中的故里. 传说姜太公曾隐居此山, 研习兵法. 齐 宣王、 汉武帝与嵇康、 李白等都曾有游. 白 居易 《琵琶行》 中有 忽闻海上有仙山, 山在 虚无缥缈间 , 有人说指的就是天台山. 山 上有不少太阳图腾遗存, 石头和岩壁上刻 有不知什么年代留下的诗词绝句, 山顶还 有从远古留下的石椅石凳. 去时正是盛夏, 山上林木葱茏, 奇花异 草, 不绝于目. 然而, 从山顶到山脚, 我看到 的最多的就是胭脂草. 胭脂草来到天台山, 还有一个美丽的 传说: 一天, 太阳女神羲和在山上救了一只 受伤的燕子, 为了报恩, 这只燕子第二年衔 来了一粒种子, 羲和将它种下, 便长出胭脂 草. 清朝, 一位叫东海居士的人, 曾专门写 过 《胭脂草》 一文, 说得更为详细: 羲和步自汤谷, 遇受伤玄鸟, 命族人养 而放之. 玄鸟嘤嘤有声, 绕飞三匝方去. 《诗经》 云: 天命玄鸟, 降而生商 , 乃指此神 鸟. 翌年春, 玄鸟衔种子而来. 羲和命族人 播种子于土中, 须臾便生根、 吐芽、 开花、 结果. 观其叶如手掌, 根如山芋、 花似杨柳, 果 如葡萄, 色紫且艳丽. 用其叶可饲羊, 花可 充饥, 根可入药, 果可做胭脂. 羲和甚喜, 美 其名曰 胭脂草 . 尔后合族上下无不以胭 脂梳妆为美为荣. 脸用胭脂, 手用胭脂、 足 用胭脂, 指甲用胭脂, 服装亦用胭脂矣. 东 方胭脂 者, 羲和部落美女也. 也许, 胭脂草真的是从这里起步, 蔓延 到全国各地, 从远古的传说中, 来到现实的 民间. 在我居住的小区里, 就曾经长过胭脂 草, 一片一片的, 茂密旺盛, 生长迅速, 夏末 开花, 初秋结果. 花分白色和红色两种, 花 心里举出一颗颗果实的雏形. 那些果实长 大前, 看上去倒更像是花蕾. 等到花落果 出, 果实就错生在顶端的茎上. 有一段时间, 嫩绿色与黑红的果实并 存, 位于底部的先变紫, 尖端的则稍后变 色. 到最后, 一颗颗黑红色的扁圆小果, 成 串结在一根茎上. 这时候, 茎干也由原来的 鲜绿变成了粉红. 有好奇的小孩子, 摘一颗果实捻破, 紫 红色浆液就沾满手指, 洗也洗不掉. 他哪里 知道, 他们奶奶的奶奶, 就是用它, 装饰过 曾经的青春. 一到起了风, 胭脂草粗壮的茎干就来 回摇摆. 遇到下雨, 雨点落在宽阔的叶子 上, 吧嗒吧嗒的响声, 整个小区里都能听得 到. 在农历壬辰年正月初五晚上送年的 鞭炮声中, 爸爸走了. 办完爸爸的后事, 打开邮箱, 老同学发来的问候映入我的 眼帘. 不知不觉间, 我离开大学校园已经 30年了. 1977年, 这个在我人生中十分重 要的时间节点, 是与我亲爱的爸爸密不 可分的. 1977年初, 我结束了在鲁西南农村 两年半的知青生活, 回城到济南国棉二 厂做了一名挡车工, 开始了三班倒的工 人生涯, 工作条件、 生活条件都比在农村 插队时好多了. 况且, 在那个年代, 国营 工厂产业工人的身份也着实让人有几分 荣耀. 每天骑车上班, 下班回家, 守着父 母, 倒也温馨幸福. 尽管有时心中有些不 甘, 但沉浸在与父母团聚的幸福中的我 对自己的未来还没有太多考虑. 记得是10月份的一天, 收音机里传 来国家恢复高考制度的消息, 当得知自 己符合报考条件, 也可以参加高考时, 心 被深深地触动了. 和父母议论这个话题, 父母都很支持我报考, 因为他们都认为 我在同龄人中还是爱读书的. 而我自己 一直处于 报 的亢奋与 不报 的矛盾 中. 报 , 是因为这次机会难得, 抓住, 也 许就能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