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橘颂文化节》

2019年1月28日 星期一 责任编辑/魏东编辑/何洪金 美编/王革校对/刘晓立

07 随笔 嘉定坊 往事 往事 如烟 如烟 一眨眼, 新年又来了.

在乡间, 年的味道渐渐弥漫开来. 在年长者的记忆中, 过年就是 过关, 尤其是在缺衣少食、 物资匮乏 的年代.而对于没有当家主事的孩 子而言, 留在童年、 少年时期的过年 情景是美好的, 至今能感受到那份 浓浓的温馨.我记事时, 是上世纪 八十年代初, 过年的气氛浓得像一 团蜜.进入腊月间, 大人们就开始 口头念叨, 倒数的十来天, 更是手忙 脚忙地折腾开来: 熏腊肉、 灌香肠、 除阳尘、 蒸醪糟、 磨汤圆粉、 蒸泡粑、 炒花生、 贴春联, 我居住的苏稽场上 人山人海, 赶集置办年货的人把大 街小巷塞得水泄不通, 一切杂乱而 有序、 喧嚣而和谐, 鞭炮声时不时地 在乡间邻里响起, 那是按捺不住的 一帮顽皮娃儿, 提早点燃了除旧岁 的心跳…… 过年, 在昔日为何那么吸引着 我们?今天, 我们为何总觉得年味 越来越淡? 我们回忆过年的快乐, 很大一 部分是建立在吃穿上的, 从乐山许 多农村雷打不动的过年风俗中就能 看出: 初一吃汤圆 (有馅的那种) , 初 二吃面 (必须有肉臊子) .舌尖上的 中国年, 诱惑着我们饥饿的味蕾, 在 过往的岁月里, 父母平常省吃俭用、 寒酸度日, 就为了让我们在过年时 过上几天体面点的生活, 这其间的 亲情与我们对美食的回忆交融, 根 植于记忆深处.回望昨天, 再看看 今天四处可见的超市、 琳琅满目的 商品, 大人小孩过年的感觉不再那 么强烈也就不难理解了;

由此可见, 物质的多少与幸福感的多少不是划 等号的. 吃过热腾腾的年夜饭, 度过难 眠的除夕夜后, 新年的阳光跳跃在 一张张走亲访友的笑脸上.孩子们 早就盼望着这一天, 可以得到亲戚 长辈给的过年钱, 名正言顺地 挥霍 掉, 父母却为提什么礼物犯上了 愁.那时的礼物不外乎两把挂面、 一串泡粑, 家境好点的外加一些糕 点.我得过的最多的过年钱是2元, 是我舅舅给的, 于我无疑是一笔巨 款, 当时是

1983 年.舅舅和我们同 住一个镇上, 去他家拜年之前, 表姐 就特意跑来向我出售 情报 了, 从 舅舅家拜年出来, 表姐尾随了我老 远, 直到我把

1 角钱 回扣 给了她.

1 角钱, 今天若掉到地上, 我想没有 哪个孩子会为此弯下腰;

而那时,

1 角钱可以买二两炒花生或炒瓜子、 买两碗豆腐脑之类, 表姐为此可动 了不少 心机 . 百姓 百姓 记事 记事 压岁钱的长卷 郭德诚 忆乡村年味 程川 岁月 岁月 如歌 如歌 春节, 如果说是一幅中国人传统 的山水写意长卷, 那么压岁钱, 就是近 景处点缀的一草一木, 随着画卷缓缓 展开, 你会看到它的千姿百态. 小时候过春节, 最激动的就是收 压岁钱.见家里来人, 便飞似的往家 跑.鞠躬问好, 不仅能得到大人们的 夸奖, 还能收到压岁钱.为了不丢掉 收压岁钱的机会, 玩, 都不敢跑远.那 时的压岁钱, 一般也就两三块钱, 偶尔 遇上一次大的, 事后, 大人会说: 帮你 存着. 就收了去.就是小钱, 总额也 是要控制的.剩下的虽不多, 但也足 够快乐地买鞭炮、 小人书、 棉花糖, 弄 得鼻子、 眉毛上都挂着白毛……笑声, 像鞭炮, 在小巷里留下一串脆响. 长卷渐渐铺开, 到了给人压岁钱 的时候.那时, 得事先找银行的朋友, 兑换新钱.新钱分两种: 一种是大团 结, 十块钱一张的, 这是当时最大的面 额.另一种是一块钱的硬币, 崭新, 亮 闪闪, 看上去有银子的质感.大团结, 是正版压岁钱, 硬币, 是 配重 .自己 家孩子收了人家的大团结, 你总不能 同样只给人家孩子一张大团结吧?你 得哗啦啦的, 再带点儿响声过去才 行.这也是国画里常用的 皴笔 手法: 你敬我一尺, 我敬你一丈, 又不显 山露水.这时, 画卷里的草木, 已郁郁 葱葱, 早没有了 帮你存着. 这样的笔 法.孩子呢, 看的是 《黑猫警长》 《葫芦 娃》 , 玩的是电子游戏, 对压岁钱, 早没 了父辈小时那样的渴望. 画卷展到高光区, 大潮涌动, 百舸 争流, 弄潮儿向涛头立, 手把红旗旗不 湿. 万元户 早已成了明日黄花.压 岁钱的红包, 也越来越大, 水涨船高, 但是, 发钱已不见钱了.微信红包. 去年小字辈儿来拜年, 我给每人发了 个大红包.有当众说谢谢的, 有的就 回了个呲牙笑脸, 和往常聊天也没啥 区别, 继续玩手机. 昨天接到儿子电话, 说是和旅行 社联系好了, 他利用春节的这几天休 假时间, 陪我去俄罗斯玩一圈, 说那边 天冷, 让我准备一下.现在是儿子给 老子发红包了, 而且还要发到国外 去.这幅写意山水, 接下来怎么画? 具体我说不清楚, 但一定是绚丽多彩 的中国风. 寒风起, 腊味香.无腊味, 不新年.家乡 的新年, 不管备多少菜品, 一定会在农历大 年三十的早上煮上一锅腊肉, 只有当香喷喷 的腊味飘满整个屋子时, 才真正感受到过新 年了. 立冬以后, 天气一天天变得寒冷起来, 家 乡的村民们就开始谋划杀年猪、 腌制腊肉, 备 新年佳肴了.杀年猪, 在我们家乡可算得上 是一件大事儿, 不但要选好日子, 还要看看过 年猪是否养到了膘肥体壮.当一切准备妥当 后, 还要联系手艺出色的杀猪匠, 现在农村的 杀猪匠可越来越少了, 还要等杀猪匠排好日 子.杀过年猪这天, 还要邀请邻里帮忙, 亲戚 朋友吃饭, 大家的关系因此也更加融洽了. 正式杀年猪这天, 一大家子人可得忙活了, 烧水、 准备案板, 最重要的是要找几名大汉来逮 猪、 按住猪, 便于杀猪匠操作.经过随后的烫 猪、 刮毛、 开边口、 宰肉、 腌制、 上架烟熏…… 杀年猪在传统工序中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可 以说, 杀年猪是一件分工合作的技术活. 腌制腊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首先是用 盐比例, 如果用盐比例掌握不好, 或咸或淡, 都会影响腊肉的味道.其次是腌制时间和烟 熏所用材料, 以及烟熏时间长短, 这些都是我 不太懂的东西, 村里还是老一辈人掌握得 好.灌香肠更需要技术了, 不是人人灌出来 的香肠都可口美味, 香肠的口味可多了, 因人 而异区别非常大.母亲在腌制腊肉、 灌香肠 方面的手艺, 在我们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所以, 很多人邀请母亲帮忙腌制腊肉、 灌香 肠, 我也跟在母亲身后, 吃了不少的 庖汤 . 小时候, 我最喜欢陪着父母烟熏腊肉 了.一来是为了烤火取暖, 二来是喜欢看着 一条条腊肉、 一排排香肠在不断的烟熏下, 不 断往下滴着盐水, 渐渐地变成酱紫, 继而变得 通体透亮, 到了这个时候, 母亲就会给我们尝 鲜了.寒冷的冬天里, 一家人围坐一堂, 切一 碗腊肉和一盘香肠, 扑鼻的香味让人馋涎欲 滴, 尝一口唇齿留香, 久久不能忘怀, 腊肉可 是当时农村最主要的肉品, 我们都是在腊味 中长大的. 现在城里, 在农贸市场灌香肠的店铺前, 经常会看见婆婆大娘们喜笑颜开地围着, 许 多有名的店铺还拥挤不堪, 去迟了的人可能 还要等上好几个小时才能排上.绞肉、 拌调 料、 灌肠衣、 打节、 称重, 店家不慌不忙井然有 序地忙活着, 有的还使用上了机器灌制香肠, 直到大家提着沉甸甸的香肠一路欢声笑语地 回家. 无腊不成冬, 无腊不成年.现在, 到城市 里生活了, 肉品越来越多, 但每年父母都会给 我们腌制腊肉、 香肠, 家里也时不时吃上一 顿, 味道依旧香. 妈, 腊肉准备好没有?今年回家过年我 们要吃腊肉哦! 已经准备好了, 让你们吃安 逸! …… 腊月是一个多情的月份, 每一个日子都 充满兴奋与期待, 此刻, 我已经感受到了新春 佳节到来之前, 家里家外弥漫着的阵阵腊味 和浓浓年味. 腊味飘香 张云刚 欢迎乐山本土作者赐稿 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