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我不是阿L 2019-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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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纳博科夫《说吧,记忆》:万千离愁凭谁诉万千离愁凭谁诉韵韵 竹竹 在许多读者看来, 纳博科夫不是个讨喜的人.

他有张 毒舌嘴, 骨子里骄傲至极, 看不上这个也看不上那个. 从康 拉德、 海明威到陀思妥耶夫斯基, 历史上那些鼎鼎大名的 文豪, 无一不被他数落过. 他的作品多数曲高和寡, 属典型 的学院派风格. 如小说 《微暗的火》 居然有近百页注释, 文 学典故从希腊罗马神话到乔伊斯无所不包, 此等天书, 怕 是想要存心捉弄读者. 然而 《说吧, 记忆》 则不同. 它所展现 的纳博科夫, 给人以另一种感觉: 温暖且略带伤感. 这是一本自传性回忆录, 由12 章独立的散文集结而 成. 纳博科夫在其中追溯自己的成长、 教育和文字生涯, 其 中不乏动人篇章, 如写父母, 写亲朋, 写家庭教师和初恋. 某些方面他像极了普鲁斯特: 擅捕细节和瞬间感受, 字里 行间融合色彩、 声音和气味, 把 通感 形式运用到了极致. 单凭这一点, 也不可否认纳氏具有一流作家的才华禀赋, 虽然他为弥补经验世界的局限, 在其他作品中屡屡捣鼓各 类生僻知识. 所谓 经验世界的局限 , 指的是他虽身处动荡年代, 总体上却过得安稳. 回顾纳博科夫生平, 他出身俄国贵族, 幼年丰衣足食, 过着公子哥的生活. 父亲为法学家和政治 家, 博闻强识、 才华横溢. 受家学熏陶, 纳氏自小习得俄、 英、 法三语, 青年时代又入读剑桥大学三一学院, 可谓百 分百精英教育. 日后辗转赴美, 任教于多所名牌学府, 在 象牙塔度过

20 多年. 晚年重回欧洲, 定居瑞士直至逝世. 作为高级知识分子, 他一生志趣仅限阅读、 写作、 捕捉蝴 蝶和研究标本, 其间虽历经战火, 颠沛流离, 却能免受牢 狱之灾, 得以安稳读书而不问政治, 这不得不说是流亡作 家中的幸运儿. 既然如此, 作为写作者的纳博科夫, 所谓 难以言说的 痛苦 又在何处? 这还得从他的跨文化背景说起. 纳博科 夫自小接受英文教育, 但作为非母语者, 完完全全用英文 创作, 确是一件非比寻常的难事. 在 《说吧, 记忆》 的后半 段, 他坦言学生时代用英文写诗的焦虑. 为提高英文水 平, 他穷其一生斟酌词句、 创新文体, 如此极端做法, 或是 为填补内心作为 异乡人 的不安, 希冀为英美主流文坛接 纳. 《说吧, 记忆》 就属于这类跨文化书写的典型. 有趣的 是, 作品

第五章用法文书写, 其余各章皆用英文写成, 后又 译为俄文, 经补充修改, 再度译回英文集结成书. 可以说, 纳博科夫的人生经验, 经过多次重述与再重述, 已然成为 一个杂糅体. 语言文字经由这种跨文化过滤, 加上作者本 人又偏爱英美法文学传统, 其作品风格不免趋于英法的精 巧细致, 而远离俄罗斯的粗粝深沉. 《洛丽塔》 《普宁》 是如 此, 《说吧, 记忆》 亦是如此. 然而, 相较 融入 之苦痛, 纳博科夫更大的恐惧, 则是 在异国文化影响下逐渐 丧失或讹用了从母国俄罗斯抢救 出的惟一东西――她的语言 . 因政治体制变革和时局动 荡, 他深知自己无法重归故土, 遂发奋书写俄文, 企图紧紧 抓住母国文化在自身血液里的一息残存. 此种状态下, 追 忆或写作俨然成为一种抵抗主体危机的方式, 以弥合当下 与往昔、 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巨大鸿沟. 及至书末, 有关流亡生活, 纳博科夫如是说: 我们, 流 亡者们, 虽然使用他们 (异族人) 精巧的装置, 给他们爱开 玩笑的人鼓掌, 采摘他们路旁的李子和苹果, 但我们之间 并不存在真正的、 像在自己人当中的那种极富人情味的交 流. 有时候, 似乎是我们无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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