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hyszqmzc | 2015-08-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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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电子邮箱 h u w j @y t d a i l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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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 / 星期五 我一眼就看上了这片湖水. 汽车爬高已经力不从心的时候, 车 头大喘一声, 突然一落. 一片巨大的蓝色 冷不防冒出来,使乘客们的心境顿时空 阔和清凉. 前面还在修路, 汽车停在大坝 上,不能再往前走了.乘客如果还要前 行, 投访蓝色水面那一边的迷蒙之处, 就 只能收拾自己的行李,疲惫地去水边找 船. 这使我想起了古典小说里的场面: 好 汉们穷途末路来到水边,幸有酒保前来 接头, 一支响箭射向湖中, 芦苇泊里便有 造反者的快船闪出…… 这支从古代射来的响箭,射穿了宋 代元代明代清代民国新中国,疾风嗖嗖 又余音袅袅―― ―我今天也在这里落草? 我从没见过这个水库―― ―它建于上 个世纪
7 0 年代中期,是我离开了这里之 后.据说它与另外两个大水库相邻和相 接, 构成梯级的品字形, 是红色时代留下 的一大批水利工程之一,至今让山外数 十万亩农田受益, 也给老山里的人带来了 驾船与打鱼一类新的生计. 这让我多少有 些好奇.我熟悉水库出现以前的老山.作 为那时的知青, 我常常带着一袋米和一根 扁担, 步行数十公里, 来这里寻购竹木, 一 路上被长蛇、 野猪粪以及豹子的叫声吓得 心惊胆颤. 当时这里也有知青点,其中大部分 是我中学的同学,曾给我提供过红薯和 糍粑,用竹筒一次次为我吹燃火塘里的 火苗. 他们落户的地点, 如今已被大水淹 没, 一片碧波浩渺中无处可寻. 当机动木 船 突突突 犁开碧浪, 我只是默默地观 察和测量着水面.我知道, 就在此刻, 就 在脚下, 在船下暗无天日的水深之处, 有 我熟悉的石阶和墙垣正在飘移,有我熟 悉的灶台和门槛已经残腐,正在被鱼虾 探访.某一块石板上可能还留有我当年 的刻痕: 一个不成形的棋盘. 巴童浑不寝, 夜半有行舟.这是杜甫 的诗.独行潭底影, 数息身边树.这是贾 长江的诗.云间迷树影, 雾里失峰形.这 是王勃的诗.野旷天低树, 江清月近人. 这是孟浩然的诗.芦荻荒寒野水平, 四周 唧唧夜虫声.这是 《阅微草堂笔记》 中俞 君祺的诗.……机船剪破一匹匹水中的 山林倒影, 绕过一个个湖心荒岛, 进入了 老山一道越来越窄的皱折,沉落在两山 间一道越来越窄的天空之下.我感觉到 这船不光是在空间里航行,而是在中国 历史文化的画廊里巡游,驶入古人幽深 的诗境. 融入山水的生活,经常流汗劳动的 生活,难道不是一种最自由和最清洁的 生活? 接近土地和五谷的生活, 难道不是 一种最可靠和最本真的生活?我被城市 接纳和滋养了三十年, 如果不故作矫情, 当心怀感激和长存思念.我的很多亲人 和朋友都在城市.我的工作也离不开轰 轰城市.但城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 越来越陌生,在我的急匆匆上下班的线 路两旁与我越来越没有关系,很难被我 细看一眼.我一直不愿被城市的高楼所 挤压, 不愿被城市的噪声所烧灼, 不愿被 城市的电梯和沙发一次次拘押. 大街上汽 车交织如梭的钢铁鼠流, 还有楼墙上布满 空调机盒子的钢铁肉斑, 如同现代的鼠疫 和麻疯, 更让我一次次惊悚, 差点以为古 代灾疫又一次入城.侏罗纪也出现了, 水 泥的巨蜥和水泥的恐龙已经以立交桥的 名义, 张牙舞爪扑向了我的窗口. 生活有什么意义呢? 酒吧里的男女们疲惫地追问,大多 找不出答案.这些男女通常会在自己的 墙头挂一些带框的风光照片或风光绘 画,算是他们记忆童年和记忆大自然的 三两存根,或者是对自己许诺美好未来 的几张期票. 未来迟迟无法兑现, 也许永 远无法兑现―― ―他们是被什么力量久久 困锁在画框之外? 对于都市人来说, 画框 里的山山水水真是那样遥 不可及? 我不相信,于是 扑通 一声扑进画框里来了. ! 年前!烟台山下履信路 # 号! 一个简陋屋子里! 一群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用青春和热情划过历史的痕迹 #烟台日报$诞生了% ! 年后!烟台市北大街 $% 号! 窗明几净的大楼内! 一群热衷报业的联合舰队队员! 又一次将使命和重任勇挑在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