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颜大大i2 2014-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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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com 2014年11月3日 星期一 副刊我的写作史, 差不多就是 给 《人民文学》 的投稿史, 甚至 更是 《人民文学》 的退稿史. 《人民文学》 编辑中给我退过 稿的, 有李敬泽、 宁小龄、 徐则 臣三人. 我给李敬泽投稿的时候, 还没有网络, 所以我每次收到 李敬泽的退稿, 同时还会收到 他的一封退稿信.一般是一 页纸, 五六行字, 一个大大的 签名.内容总是简明扼要, 直 接指出稿子的问题, 一点不拐 弯抹角.大部分时候, 李敬泽 的退稿信都像一面照妖镜. 凡是我心里犯嘀咕、 打算瞒天 过海的地方都被他发现了. 每次接到这样的退稿信, 我都 会盗汗不已, 不是因为收到了 退稿, 而是因为对退稿信的深 深折服. 李敬泽后来做了副主编、 主编, 我就开始给宁小龄投 稿. 这时候有了网络, 我的邮 箱里仍然保存着宁小龄的好 几封退稿信. 我印象中, 宁小 龄的退稿信更不客气, 更凶 狠, 而且往往含着一定程度的 恨铁不成钢, 只差劝你改行 了. 收到他的退稿信, 我沮丧 和绝望的程度, 远远超过李敬 泽. 和宁小龄相比, 李敬泽倒 显得有些慈祥了. 后来我认识 了宁小龄, 和他喝过几次酒. 他酒量不大, 喝到微醉就不喝 了, 他说不喝, 别人也不灌他. 他总是面带笑容, 似乎正是用 笑容完成拒绝的. 果然, 事后回忆起他的笑容, 我 总觉得那其实是一种冰冷, 一种 人民文学式的冰 冷 . 把李敬泽和宁小龄放在一起看, 区别倒又不 大了, 前者是慈祥的冰冷, 后者是冰冷的慈祥. 等宁小龄做了副主编, 我又开始给徐则臣投 稿, 我和徐则臣都曾师从于北大曹文轩教授, 所以 我就成了徐则臣名义上的师兄, 我给他投稿时, 就 显得没那么紧张了, 但徐则臣本人却是出色的小 说家, 因而不紧张是假的. 徐则臣对稿子的态度通 常有三: 一是直接说 我喜欢 ;

二是没态度, 哪怕 发表了, 也始终不说好, 也不说坏――这种情况, 我估计, 身为编辑的他认为可以发表, 身为小说家 却不见得欣赏;

其三, 当然就是退稿了, 他和作者 之间可能有惺惺相惜的情结, 他会打电话或发短 信说一些策略的话, 一句两句, 点到即可. 另外, 有 些稿子虽然退了, 徐则臣仍然会说: 我喜欢这个 稿子. 我是一个成长缓慢, 作品欠丰, 但又始终在写 的作者, 能够坚持写到今天, 仔细想来, 《人民文学》 恐怕是一个重要的精神力量, 偶尔在 《人民文学》 上 露露面, 就有信心认为自己还可以继续写下去. 所以, 我打心眼里感谢 《人民文学》 , 感谢 《人民文学》 的每一位编辑, 有你们在, 我还会继续写下去. 说句心里话, 对 《人民文学》 , 我是在仰望 中缓慢靠近的.仰望了多长时间呢?仰望了 半个多世纪!但靠近它, 我是说用自己的作品 靠近它, 只是近两年的事.不过, 此时我已经 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了. 上世纪50年代中期, 我在北京大学历史系 读书, 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文学, 算得上是个 狂热的文学青年.那时, 我已走出深宅大院, 和许多调干生一样住在学校, 顿觉天高地阔, 课外生活几乎都交给了文学阅读和去文学讲 习所蹭课.记得当年由丁玲主持的文学讲习 所设在地安门, 我每次去蹭课都骑车来回, 不 知疲倦.而且, 光蹭课还不解渴, 又通过丁玲 是湖南老乡这层关系, 把文学讲习所的讲义全 部找齐了, 不惜整本整本地抄录下来.常去文 学讲习所讲课的有茅盾、 巴金、 冰心、 周立波等 大作家, 他们的名字, 从此就像刀刻一样记在 了我心里.当时的文学刊物仅有廖廖数家, 作 为国内最高文学期刊的 《人民文学》 , 是每期必 读的, 可说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对感动自己 的作品, 读一遍不够读两遍, 读两遍还放不下 又读第三遍, 直到许多段落能熟练地背下来. 王蒙 1956年发表在 《人民文学》 的 《组织部来了 个年轻人》 就曾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至今 还记得组织部新来的那个敢对官僚主义说不 的年轻人叫林震.当时虽然也有写作的冲动, 但却从未想过给 《人民文学》 投稿, 因为我感到 它高不可攀, 就像在浩瀚的天空中闪烁的星 辰.实际上, 在 《人民文学》 发表作品的作家, 个个如雷贯耳, 在我的心目中, 也确实都是天 上的星辰.哪怕是我认识的长辈, 如丁玲、 贺 敬之, 当我站在他们面前抬头看他们, 真有仰 望星空的感觉. 许多年后, 在程树榛先生当主编时期, 我 的名字作为 《人民文学》 的 名誉理事 被一期 期地印在刊物的扉页上, 而且和主编程树榛、 副主编周明他们成了常常把酒言欢的好朋友, 但物理空间虽然缩小到触手可及, 心理空间却 依然无限遥远.不怕人们笑话, 在文学上我是 个自卑的人, 读大家名家的作品越多、 越深入, 与文学界的朋友走得越近, 反倒觉得自己与他 们隔得越远, 越不敢出手.有一次, 程树榛主 编亲自向我约稿, 要我写一篇在襁褓里跟随父 母长征的文章, 我战战兢兢写了几千字, 名为 《长征: 我的生命之歌》 .但稿子刚寄出, 心里 却先打起鼓来: 《人民文学》 , 可是给众多读者 阅读的刊物啊!我有力量得到他们的承认 吗?这样一想, 心就凉了. 我真正走近《人 民文学》 , 是2012 年和2013 年.这时, 人生苦短, 我已经是一个白发 苍苍的老太太了, 心想再不动手, 说不定哪一 天老糊涂了、 呆痴了, 堆积在记忆中的往事也 便要被历史淹没了, 于是不管不顾地写了起 来.本想在出版社出本小册子, 悄悄地为自己 的一生做个小结, 未想责任编辑看过稿子后大 加赞赏, 主动把其中的三篇合成一组推荐给 《人民文学》 的周晓枫编辑.我听说后还埋怨 他说, 真不知深浅, 那三篇东西长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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