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bingyan8 2019-11-30
我喜欢书, 喜欢读书, 从小就喜欢.

书越来越多, 我寻思把主卧的墙壁改成书 墙, 问妻, 妻笑了: 你这个书痴啊! 对书的痴, 要从家乡, 从我认字算起----- 家乡山清水秀, 站在田畈里, 举目四望, 山色 青黛绵延不绝, 别以为它们离你很近, 望山跑死 马 , 实际远着呐, 站在老屋后的桐山顶, 白荡湖 波光粼粼, 圩埂田畈连成一片, 点缀着大大小小 的村落. 明清之际, 家乡属老桐城的东南乡, 文风 昌盛文脉流长,乡谚流传: 富不丢猪, 穷不丢 书 , 妈妈也常说只要你们姊妹几个考得上, 砸锅 卖铁也愿意. 有一年, 双抢天旱, 用水车车水歇息 的空当, 父亲站在田埂上, 指着用泥巴糊着的田 阙说: 你们就像这田阙里的水, 能不能流过一道 道泥闸口, 靠你们自己. 这话我一直铭记于心. 记得大概读小学三年级, 夏天, 父亲从外带 回一本杂志 《山海经》 , 里面的神话鬼怪一下子把 我迷住了, 还有十五贯的故事, 画着尖嘴猴腮, 下 巴勾出几根稀疏胡须的娄阿鼠----我坐在门 上, 看完一遍又一遍, 忘了稻堂还晒着稻谷, 直到 妈妈喊我吃晚饭, 天已经黑了, 家里的煤油灯都 点上了. 吃过晚饭, 乡邻们来到隔壁陶爷爷家的大稻 堂, 山风习习穿怀而过, 蚊香与熏蚊子的稻勺 点起来了, 烟气袅袅里有花露水的温柔气息, 仰 面躺在竹床上, 星空深邃, 天地辽阔, 男女老少躺 在竹床上乘凉聊天, 偶尔几声狗吠, 我则与小伙 伴绘声绘色的讲今天看的故事, 乘凉结束回家到 大门口, 父亲对我说, 难怪一下午不见人影, 鸡啄 稻都吃撑了, 要不是刚才讲的好, 驮一顿好打, 说 着说着笑了, 向来不苟言笑的父亲少有的笑容, 温润着我幼小的心灵, 山海经一样的课外书让想 象力驰骋, 我更向往读书以及书里面未知的世 界. 七八十年代, 老家大部分家庭住草房, 田泥 掺稻草筋的土基砌的墙, 为了美化, 家家都在堂 心的墙上贴些年画, 稍宽裕些的人家, 还在大茶 几正中的墙上挂着中堂, 写些诸如 福如东海长 流水, 寿比南山不老松 之类的对联, 每次到外公 家大伯家, 墙上的挂画是我最爱呆的地方, 先把 下面的画看完了, 贴在高处的, 个子小, 字看不清 楚, 就搬过一把椅子或长条凳, 脱掉灯芯绒的鞋 子, 站到上面看, 什么 《劈山救母》 呀, 《白蛇传》 呀, 逢画必看, 百看不厌. 家庭联产承包制后, 村里兴起了一种家庭作 坊式的副业――做鞭炮, 刚开始没有一摞摞齐整 的用来卷炮筒的纸, 全是买来的报纸对着呈

90 度角的夹板一张一张叠好, 工序上叫 理 报纸, 寒暑假的日子, 我也被安排理报纸, 我常常一边 理着, 一边头就慢慢低下去了, 正看得入神或暗 自叫好, 脑袋被什么轻轻敲一下, 要么是父亲赏 的 骨栗子 , 要么是哥哥用报纸提醒我. 也就在 这时候, 加上有了些零花钱, 自己买 《清明》 《十月》 《萌芽》 , 我开辟了自己看书的第二战场―― 粮仓, 趁家人不注意的间隙, 偷偷带上一大捆报 纸或杂志, 把粮仓有编号的扣板一块一块卸下 来, 接着把报纸或杂志扔进去, 然后带着手电筒 爬进去, 再把粮仓的扣板依编号顺序依次从里扣 上, 最上面一块留着, 好透气, 一切妥当, 坐在稻 谷上, 打开手电筒, 聚精会神的看起来, 有时, 听 到妈妈在外面喊我, 只要事情不紧急, 我基本装 聋, 留恋在看书读报一个人的小世界里, 不亦乐 乎. 我的语文成绩从小都很好, 理科一般, 初二 时又迷上金庸的小说, 初三时, 其他科目基本在 及格边缘了, 有一天, 从云岭中学调来的语文老 师张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 说: 我看了你写的作 文, 写得好, 看来你不笨, 我也了解你其他各科的 情况, 非常糟糕, 眼看下学期就要中考了, 考不 上, 就意味着回家种田, 你想过没有? 他的话犹如当头棒喝, 一下激醒了我. 走出老师的办公室, 后脊梁背直出汗, 第二 天, 我就回家, 让哥哥用自行车驮着一张竹床, 我 自己带些米和一床棉被, 就住到张老师的小隔 间, 开始认真的补课了, 后来我能上大学, 有书的 接缘, 更感恩张老师, 他和普天下的老师一样, 春 风化雨, 播下希望与启迪的种子, 桃李不言, 下自 成蹊. 大学毕业后, 一直从事销售工作, 出差多, 包 里总放着一两本书, 在火车或高铁上, 书香芬芳 着旅途, 让我暂时忘了业务的压力, 有缘遇到一 样喜欢书喜欢读书的客户, 共同语言就多了起 来, 书就是酒, 聊着聊着事就办好了. 如今, 人与书同, 最早买的书已经泛黄, 我也 从毛头小伢子, 成家立业, 抚稚子养老人, 成了不 折不扣的油腻大叔, 人到中年, 两鬓添白, 岁月缓 缓流逝, 每当夜色深垂坐到书灯下, 打开书, 在橙 黄的光晕下, 我仿佛又看到那个打着手电筒, 偷 偷爬到粮仓里, 在微茫的光里看书的少年. 书痴 ? 杨旭勤 小时候, 乡下割稻子, 喜欢前方的 稻丛中长出棵稗子或野草之类的, 好 给自己定个目标, 割到此处, 就可以小 憩一会. 要是没有, 就只觉得眼前晃 眼, 那望不到头的稻子, 真叫人一个急 呀. 大凡人在年轻时, 做一件事, 从一 开始就想到快快结束, 眼睛只盯住结 果. 这样火急火燎地生活, 把什么事都 搞得像高考复习似的紧张. 过去经历 的事, 过程也就大多模糊. 凡是慢下来生活的, 现在还记忆 犹新. 在乡下工作的时候, 学校的后面 是高山, 每到雨天, 从山顶上就有瀑布 飞流直下, 哗哗作响, 如此的青山衬着 白水. 我站在窗前, 遥望对面, 心胸激 荡. 学校的前面是一片茶园. 人间四月 天的时候, 阳光明媚, 茶园里温暖得 很. 我常常来到这里, 在茶丛中漫步, 阳光柔和, 茶香扑鼻. 兴致大增的时 候, 有时就躺在茶树旁的草地上, 作一 个大字. 看高高的蓝天, 白白的云朵, 飞鸟的弧线, 感到无比的惬意. 自然界 的风景, 留存记忆里, 也变成了人生的 风景, 而人生的风景永远比目的更耐 人寻味. 英国作家毛姆说: 我用尽了毕生 的力气, 只是抵达了生活的平凡. 这 个世界的大多数人终归都是平凡之 人, 所以犯不着那样着急忙慌地赶路. 驱车在路上, 不是为了赶会场, 也就不 必风驰电掣的. 你平静地听着音乐, 那 乐音就能走心, 熨帖人的灵魂. 用眼睛 的余光瞄一瞄周遭的花, 春天的桃花, 秋天的菊花, 冬天的梅花, 未尝不是赏 心的乐事. 特别是当你驱车穿过一片 金 眺望黄的油菜花海时, 你只感到 心花怒放, 感觉人生原来还是无比的 美好. 读自己喜爱的书, 顺着情节自自 然然地往下看, 沉醉于其中. 眼睛疲劳 了, 就合上书, 待明天再看, 不必规定 每天看完多少页, 不至于囫囵吞枣. 年 少时可不是这样, 读 《红楼梦》 , 为了炫 耀自己也知晓其中的情节, 或是急急 地想知道宝黛情事的结局, 就一个劲 地赶进度, 忽略了许多的细节. 中年后 再读, 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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