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kr9梯 2019-09-16
一年前,我和朋友到柏尖山看红 叶,那里的红叶这一年来一直在我的 心里打转.

琐碎的日常生活, 三百六十 多天里耳闻目染世事变迁,都没能消 减心中的这些风景.反而是, 时间成了 放大器,以红叶为主体的柏尖山形象 在我心中更加美艳繁华起来. 回忆总是从那一道山岭开始.刚 才还在山下盆地上, 只一小会儿, 盘旋 的道路就把我们抬升到高地上.刚才 还是零星的红叶, 路两旁这里一片, 那 里一片,现在却一下子大面积地呈现 出来. 岭脊上, 脊两边四十五度多的坡 地上, 完全都被红叶覆盖.单说红叶也 不精准,是许多种正在 演变中的多彩之色, 比 如从绿、从黄向红过渡 中间那样的很难准确命 名的颜色. 即便是红的, 也分为浅红、水红、 粉红、 深红、 朱红、 酡红等 等.没有完成过渡仍然 青绿着的叶也不少, 她 们像时间之河彼岸的青 春少女,拥挤在时间的 桥头上,争相朝红色过 渡.有的在途中改变了 主意,停顿在黄的节点 上不再朝前迈步,那样 子也十分好看.我们在 岭脊的一条小径上走. 小径本来是露着的, 但 在这个季节都被繁华的 红叶们掩盖了.只有确 切地走至其上,才知道 脚下哪里是路,如果只 在旁边远看,几乎是找 不到路的. 我们就这样走走停 停, 停停走走, 一次次地 把某一片叶子拽到眼前欣赏.最让人 留下印象的是此处红叶的叶片特别 大, 有的竟和人的手掌差不多, 红得也 特别透,那颜色一度让人想起红颜佳 人, 想起粉腮朱唇, 而这种念头很快就 被否定.因为红叶上的红与人工装饰 性的红是根本不同的.她们自然生成, 是从空气和阳光里漂染出来的,磨不 去洗不掉.她们的肉体连同灵魂都是 红的. 人好说 巧夺天工 , 面对柏尖山 的红叶, 是应该收回这一句话的.在自 然造化面前, 我们真是不能乱说.这样 想着的时候,你可以把红叶翻过来再 看她的背面, 一根竖立的脊骨, 密集横 排的肋骨和经络,完完全全是一架人 的骨骼造型.这不得不让我们更加惊 心,一片叶子真真实实和我们每一个 都自以为十分伟大的人一样,都是自 然里的一份造物. 此时, 太阳已经升高, 在深秋时节 特有的温和而灿烂的阳光照射下, 靠 近眼前的红叶,鲜亮如初春新发的嫩 花, 娇艳欲滴, 充满生机, 一片片, 一枝 枝, 一丛丛, 都像正在拔节生长.稍微 望远一点,会看到杂色斑斓,苍翠如 染.再远一点, 树与树相连, 叶与叶混 淆, 呈现出如绣如织锦缎般的图案.毛 泽东主席 看万山红遍, 层林尽染 这 句诗, 用在此处正合适.整个这一道约 二里长的山梁,这时像一件半折起来 的鲜艳的披巾.阳光把空气照成一面 薄纱, 恍惚着, 稀薄着, 笼罩在岭梁之 上, 使这巨幅披巾仿佛在天地间抖动. 与这道岭平行着向两边展开的还有数 道同样植被, 形体也大致相同的山岭. 岭与岭之间的缓谷和坡地上,也一律 被锦绣般的红叶铺盖着.此时发生一 个奇怪的视觉现象,这些沟谷和凹地 在阳光与空气的作用下,似乎都在升 腾, 与岭表之色连为一体, 升至一平, 视野里一下子拉开了一幅大到天边的 图画.远处天空有几片白云,云朵飘 动,云朵投下的阴影笼着红叶同时在 地上移步换形.人被化进去, 仿佛真的 来到了传说中的某处神 秘地界. 拨拉着挂满红叶的 灌木丛顺着岭脊继续往 上走,一个小时后进入 一处平缓的圆形台地. 红叶在四周簇拥,好像 有意闪出这片空地用来 接待山外来客.空地中 间有一棵枫树,树干如 屋檩, 树冠圆如伞, 树叶 密匝, 红黄相间, 在微风 和阳光里明亮地婆娑如 语.如果把它放在周围 红叶林中,它可能不会 显得突出.这样一个小 环境就使它像摄影家从 美女丛中拍摄到的一个 特写镜头,从整体到局 部,从轮廓到细节都被 展亮出来,甚至夸张起 来.它有一个饱含深意 的名字―― ― 盘龙枫 . 为什么?绕树三匝, 仔细 观察后发现,它的根一 半在土里一半在地表, 在地表的部分奔突缠绕, 如雕如塑.将 那形状说成是一条 盘踞之龙 似乎是 不过分的.把龙和枫融为一体, 把这样 一个图腾般的符号引入红叶腹地, 是 颇为耐人寻味的. 站在 盘龙枫 下, 抬头仰望, 在空 地的东部边缘,一道陡峭的峰峦拔地 而起, 沿着台阶向上, 人迅速被抬高到 虚空处.石阶细窄, 折迭频率很大, 像 不断变换姿势的几挂长梯连接在一 起.风吹着衣衫和头发, 上来时所有走 过的地方现在都清晰在目.整个柏尖 山区的红叶像一张巨大的彩色地毯, 平展展撑在脚下, 撑在天地之间, 像神 话传说里神仙变幻出来的神毡,用来 覆盖人间某些不美的东西.以这个为 大背景, 在天梯上再登几阶, 劈面即见 一间窄小的神庙,屋脊屋梁,石雕彩 塑, 花红柳绿的建筑材料, 把小庙打扮 得玲珑精致,像一柄被举到云端里的 红叶.庙的门楣上写着三个字:灵霄 殿.灵霄谐音凌霄, 即便不考虑宗教文 化里的意义, 如此称谓也再恰当不过. 人从人间来,走到这个最接近天的地 方, 也是距理想最近的地方, 烦恼化为 欢喜, 幸福得以张扬, 凌霄一步, 怀抱 洞开, 精神如花! 此次游历,同行者林州作协张国 声、 付敏, 柏尖山所在地原康镇政府文 友王艳文、 王晓亮、 高茂林. 高空出锦绣唐兴顺黄昏, 我骑单车行驶在安澜南路 纵横交错的有广州北路、 鸿海西路、 飞耀东路 这些路从村庄经过, 每一条路都能到达我的村庄 从前, 我的村庄没有名字 进入村子的小路也没有名字 路边长着野草或者杂木 此时, 整齐的行道树 花圃里鲜艳开放的花朵 夕阳如火红的圆球, 挂在西边的树梢 我能想出的只有这句通俗的比喻 依稀还记得, 当年用这个比喻 回答过村小老师的课堂提问 我在安澜南路徘徊 我的村庄变了, 低矮的房舍颓圮的墙 已随过往的贫穷和日子的熬煎埋葬 在条条马路通向的楼群林立之间 我的乡人们, 住的那个楼群叫花园小区 一条路连着一条路 一座楼挨着一座楼 一条路一片风景, 一层楼更上一层楼 条条大路通远方, 座座高楼都似往云里去 往云里去 道路宽了, 人养胖了, 生养我的村庄变了 重要的是, 我们的国家变了, 变得繁荣富强 一个中年人, 见证了改革四十年的发展 相伴四十年的成长, 变得坚强 现在, 正是我们随意随性的日子 该感恩, 该记取 为我们带来好日子的那个人 被称为改革开放总设计师的那个人 草木如歌, 淮水如诗 我们吟唱, 我们诵读 我们不颓废, 还要带着爱, 如站高楼之上, 目光 辽远地沉思 并在心上长出新绿 我们在路上 奔跑吧, 去燃烧体内的火焰 一如中国红的颜色 红与绿相映, 国家是红, 大地是绿 在路上张素苇 当鸣沙山出现在我眼前时, 它大如须弥, 色如黄金, 像绸缎一 样柔软, 少女一样娴静,着实让我 兴奋了半天.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 连绵起伏的沙丘都似正在酣睡的 巨龙,而行进的驼队宛若一条彩 带, 静默、 空旷、 辽远……人, 就像 空中的一滴水汽,大漠中的一粒 沙, 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为了看鸣沙山,我可谓翻山 越岭, 历尽千难万险. 从张掖一出 发, 大巴车便陷进无边的荒凉中. 空荡荡的四野看不到行人与车 辆, 毒辣的阳光刺得眼睛发涩. 路 旁没有树, 地面布满了裂纹. 一辆 小轿车逃也似的卷着风尘从前方 驶来,为苍茫的戈壁滩留下一道 划痕. 由于想着前方有自己想要的 东西, 故而没有沮丧. 忙乱中穿上 沙漠靴赶去排队,在骆驼起身的 那一刻, 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惊慌 之余见骆驼蹄子陷进沙地里很 深,它走一步退半步,颠簸得厉 害. 沙, 似乎以嘲弄的语调说: 别 看我柔, 可并不是没力气! 急忙抓牢驼背上的手 柄, 惊出一头细汗. 然而, 我还没来得及平静受惊的心, 沙漠里狂 风突起, 再一次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空中烟雾腾 腾, 沙尘打着旋儿铺天盖地地向驼队袭来, 呛得嗓 子眼儿发干, 眼睛只能紧眯着. 趁风小的当儿, 我慌 忙系紧帽绳, 用围巾裹住头. 细沙, 还是尖利地鸣叫 着针扎一样刺痛了我的脸.我伸手抓紧帽檐捂住 脸, 沙仍能钻进帽缝里袭击我的脖颈、 手臂, 甚至想 方设法钻进嘴里、 耳眼里, 绕过镜片打到睫毛上. 身 体被沙尘狠狠地往后推, 裤脚、 衣袖被撕扯着发出 噼里啪啦的声响.那一刻, 作为高级动物的优越感 如缩头乌龟一样躲进骆驼身体的背风处. 《说文解 字》 中有记载: 沙, 水散石也. 水少沙见. 敦煌气候 干燥少雨, 这是自然的因素, 生活在一马平川的我, 没见过这样的气候, 怕是自然的. 儿时, 我见过父亲用沙土炒花生.他拿着铁铲 不停地搅动, 细沙噗噗作响, 沙尘升腾到屋顶, 弥漫 了整间屋子.父亲一停止搅动, 沙尘不一会儿便恢 复了平静.可眼前的沙尘由风来撑控, 人, 无能为 力. 大概是风累了, 沙倦了.随着牵骆驼的人一声 鸣沙山到了 , 我摘下帽子和围巾, 绷紧的身体也 随之松懈下来.向空旷的沙漠四周望去, 连绵起伏 的沙丘再次进入眼帘, 柔得像不敢轻意触摸的少女 的脸颊, 真想不出它就是刚才沙尘的原形. 沙山上站满了人,滑滑梯一样从山顶冲下来, 兴高采烈地说: 可刺激了, 细沙发出呜呜的声音! 沙遇水则宁,月牙泉应该就住在鸣沙山的怀抱里. 四处搜寻, 发现不远处有几棵树. 根据五行学 水生 木 之规律, 有木, 定有水在.我像孩子似的朝着树 的方向走去, 果真望见一汪形同月牙的清泉.泉边 的沙湿漉漉的, 踩上去特别舒坦. 来到泉边, 一股清 凉之气扑面而来, 顷刻间身心清爽了许多, 刚才风 沙带来的烦燥与不安早已随之荡没了踪影. 然而, 当我仔细端详鸣沙山时, 却发现了她神 情中的哀伤. 它并不像某些史书里记载的那样能发 出丝竹管弦之音, 我似乎听到一位名叫王之焕的诗 人在吟诵 《凉州词》 , 听到汉军和匈奴两军交战的战 鼓声、 惊雷声、 厮杀声…… 战旗猎猎, 早已成为过去, 经过三千多年的生 息繁衍, 这里已经恢复元气, 成为名胜.据资料记 载, 每年到鸣沙山旅游的游客高达

100 多万人.欣 赏沙山时, 人们往往只顾及眼睛的享受, 很难考虑 任何一个包装袋、 一张废纸都会令它感到不适. 毫无疑问, 鸣沙山病了, 月牙泉也病了. 早至唐 代的月牙泉南岸曾有一组古朴雅肃、 错落有致的建 筑群, 历代文人骚客吟诗咏赋, 挥毫泼墨者不乏其 人. 可如今, 月牙泉瘦弱得只留下一汪含泪的眼波. 细打量,她目光深处似乎有一丝恐惧在浮动. 水草沙沙作响, 如泣如诉. 我定定地注视着她, 发现 湖水很浅, 两侧沙岸高悬, 那水, 如同锅底残留的水 窝.想到这,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返程时, 仍依稀听到水草的沙沙声, 似乎还夹 杂着斧头的砍伐声、 耕牛的犁地声、 抽水机的嘎达 嘎达声…… 薛丽英袁教师袁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尧河北省散 文学会会员尧邯郸市作协理事遥

3 2019 年1月22 日 星期二 责编: 赵日超 版式: 刘武手拉手共建卫生城市, 心连心打造文明淮安 副刊孟子有理想,但有时他会遇见 比他更有理想的理想主义者. 比如那日, 酒席散了, 他的弟子 彭更借酒撒疯提意见:像您老人家 这样,几十辆车开着,数百弟子跟 着, 从这一国吃到那一国, 这, 这也 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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