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山南水北 2019-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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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4 责任编辑 韩志伟 杨雨/组版 赵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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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箱: ycydb3@126.com 其实, 人生啊, 就像一次旅行.我没有 了双腿, 我的脚步就变慢了.就因为我的脚 步变慢了, 那么, 我更能体味生命之美. 残疾歌手陈州一段 《我最幸福》 的演讲 视频深深地打动了我.陈州是不幸的: 他6岁父母离异,

8 岁流浪四方,

13 岁被火车压 断双腿.陈州又是幸运的:

18 岁那年, 他流 浪到了泰山脚下, 凭着坚强的毅力, 用12 个 半小时终于登上了泰山, 看到了泰山日出. 那一刻, 他明白了: 自己不仅可以仰视一 切, 也一样能够俯视一切.从此, 他学会唱 歌, 并以木盒为腿, 用歌声行走中国.如今, 陈州去过全国

20 多个省份,

700 多个城 市, 参加过

3000 多场街头演唱会.他还娶 了漂亮的妻子, 有了可爱的女儿, 过上了幸 福的小康生活.从无腿乞丐成长为激励大 师, 陈州的人生故事成了最美妙的风景. 把人生作为一次快乐旅行的又何止陈 州一人? 那一天, 有一位老人突然摸到我的办 公室. 请问顾仁洋在吗? 我回过头, 你 找我? 还认识我吗?我是你采访过的周 达伍. 我想起来了, 在老人

81 岁的时候, 我去采访过步入钻石婚的周达伍、 许红英 夫妻俩.老人乘公交车从城里到镇上, 是 专门向我送他的家书 《风雨人生》 的.当我 捧着大红封面 、 厚厚一本大开本 《风雨人 生》 时, 办公室的同事们纷纷聚拢过来,

83 岁的周达伍老人许多东西成了他们由衷感 慨感叹感悟的话题: 老同志, 你真不简单 啊, 耄耋之年, 还肯花前后

7 年的时间, 自 费出版

16 万字的家书啊;

老人家, 你真了 不起啊,

83 岁了, 还一头黑发, 精神抖擞, 写的字比我们年轻人还 刚劲有力还漂亮啊;

周爹爹, 周奶奶比你大两岁, 看起来可 比你年轻呢,你们结婚60 周年还拍婚纱照, 真幸福真浪漫啊;

老周啊, 你看你

5 个 女儿

2 个儿子, 家家和和美美, 一个大家庭 现在

37 口人真让人羡慕啊, 你再看看, 两 个儿子一个海军, 一个空军, 多威武……那 一天, 我和同事们都被周达伍丰富多彩而 动人心弦的人生感动着. 周达伍的外孙在卷后语 《人生就像一次 旅行》 里这样点赞他的外公, 外公的人生 旅行, 在农村的老人中, 还是罕见的一位. 他以平和的心境稳步前行, 一路见到很多美 景.他坐过快艇, 上过军舰, 乘过火车, 登 过飞机;

因为拾金不昧上过电视, 因为金婚 人物登过报纸, 他有最美好的彩虹, 能不让 人感动吗? 是的, 最美不过夕阳红. 春节期间, 大舅舅家办春喜酒.席间, 听大舅舅说刚从北京回来, 我打趣说, 舅舅、 舅妈也懂得享受生活了?怎么, 也跟着 流行风学会旅行看风景了? 哪里啊!你舅 舅是

70 多岁去做学生呢! 舅妈朗声笑着说, 你舅舅是到北京深造美术了, 像学生一样 入校学习一年呢.我们租住在十几个平方 的地下室里.他学习, 我照应.寒假一过, 又要参加春学期学习了, 你们要见我们, 又 要等到暑假了. 舅舅在一旁拉住舅妈, 也 算是旅行吧, 边学习边看看北京的北国风 光, 回来后肯 定能为我的山 水创作积累不 少素材呢. 舅舅、 舅妈的话 没说完, 参加 春喜酒的几桌 人都为舅舅、 舅妈热烈地鼓 起掌来. 迈开人生 的脚步, 沿途 欣赏岁月的沉 淀, 领略时间 的幽深, 不忘 初心, 执著前 行, 决不辜负 人生路上不期 而遇的点点滴滴.如此, 人生旅行才算不虚 此生, 不虚此行. 人生就像一次旅行 顾仁洋 在我们家, 母亲喜欢吃白鳞鱼, 是大家都知道的.每到节假日, 白 鳞鱼这道菜是必不可少的. 母亲钟情白鳞鱼这道菜, 缘于一 段辛酸往事.上世纪七十年代, 人 们的生活大多还在温饱线以下, 过 年能吃上肉已经算是奢侈了, 像白 鳞鱼这类食物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当时, 村子里过节能吃上白鳞 鱼的只有张大爷家.张大爷的儿子 在县城上班, 每到节日都要带些回 来.这种鱼很贵,在乡下很难买到.每次张大爷家煎白鳞鱼, 他家 的院墙外, 都会围着一帮小子.煎 白鳞鱼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惹得 一帮小子馋涎欲滴. 那时, 谁家过年待客能借到张大 爷家的白鳞鱼,算是最荣光的事了.既然是借, 那就要还, 所以, 饭 前主人总要红着脸告诉客人: 鱼要 还的, 不能破了身.即便不能吃, 客 人嗅着白鳞鱼的香味, 再用筷子蘸 一下黄灿灿的白鳞鱼油, 就已经心 满意足, 饭后还会到处炫耀, 夸主人 待客周到. 记得有一年春节, 我们家来客, 母亲为了面子, 也借来了张大爷家 的白鳞鱼.那鱼不知被多少人家借 过, 已经被油煎得硬梆梆的了.但 即使这样, 当鱼放在锅中油煎时, 香 气还是弥漫了整个小院.那顿饭, 也许是母亲忘了告诉客人, 还是客 人忘了这鱼的特殊性, 反正这鱼是 破了身.等母亲发现时,已经晚了.母亲颓然地坐在地上, 嘴里喃 喃地说: 我可怎么还啊! 客人走后, 母亲守着被客人吃了 一半的鱼整整坐了一夜.第二天, 张大爷不见母亲还鱼, 上门来要, 母亲端出客人吃剩的鱼,无言以对.张大爷急了: 俺们老二家还要待客 用呢, 你怎么弄成这样? 母亲万分为难, 只是低头不语. 是啊,当时别说家里没钱,就是有钱, 在乡下也买不到啊.张大爷无 可奈何, 边走边悻悻说: 买不起就别 借, 吃不起就别逞能! 张大爷的话像针刺般扎着母亲 的心.母亲将鱼重新油煎了一遍, 让我们几个孩子吃了.母亲还发狠 说: 我要加倍偿还张大爷家的白鳞 鱼, 还要你们年年都吃上. 就在那一年, 母亲来到镇上, 央 求一位裁剪老师傅教她缝纫技术. 受不了母亲的软磨硬泡, 老师傅收 下了母亲.在当时缺少劳力的家庭 里, 母亲的举动, 着实招来乡亲们的 不少非议. 半年后, 母亲出师, 回村开了一 个门面, 靠着加工和为乡亲们缝缝 补补,招揽了不少四邻八乡的客户.年底, 母亲挣了不少工分, 还赚 了不少零用钱.过年时, 母亲专门 去了趟县城, 买回几条白鳞鱼, 除了 送还给张大爷两条, 我们家也破天 荒地吃上了白鳞鱼, 成了村里第二 家过年吃白鳞鱼的人家. 从那以后, 我们家每年都会吃上 白鳞鱼, 不仅过年吃, 节假日也吃. 母亲怕我们吃腻了, 还想着法地做 鱼, 做鱼的技术越来越好, 做硬香酥 可口, 做软入口可化. 一条白鳞鱼激发了母亲的斗志, 也成就了一番事业.改革开放后, 母亲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缝纫店, 经营成一个极具规模的服装厂. 每到节假日吃鱼, 母亲都会夹起 白鳞鱼若有所思, 那神情分明在提 醒自己, 也像在告诫我们: 人, 应该 怎样活着. 爱吃鱼的母亲 魏益君 拖着疲惫的身躯, 他走出了酒店 的大门.说实话, 他今天很累, 身体 累, 心也累.生意谈崩了, 他只隐约 记得临走前, 对方说了一句特别刺 耳的话: 我们只放心把项目交给一 个对家庭负责的人.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他的心如 同死灰,突然他想起了乡下的母亲.母亲曾来过几个电话, 让他有 时间回家一趟, 也好帮帮忙.父亲 去世得早, 是母亲一个人既当妈又 当爸的把他拉扯长大, 是应该回家 一趟了. 第二天一早, 他就驱车奔向了乡 下.母亲知道他回家, 自然很高兴, 又杀鸡又煮肉.可是当看到儿子的 那一刻, 母亲的脸却沉了下来.儿子 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 他心里的那 点小心事, 母亲一眼就能看穿, 但儿 子已经长大, 母亲便不好说什么. 闲了两天, 母亲要到地里去忙, 他也不好闲着,只能跟着母亲下地.乡下的天气, 可谓五风十雨, 别 看刚才还是阳光灿烂的晴天, 可转 眼间雨就淅沥沥的来了.好在母亲 带了伞, 看着从伞檐掉落的雨滴, 母 亲语重心长地说: 你知道吗?婚姻 有时候就像一把伞.天晴的时候手 里多了一把伞, 总觉得是累赘, 可一 到下雨的时候, 你就会突然想到它 ……其实不管晴天还是下雨, 你都应 该一如既往地带着它.只有这样, 在关键的时候, 它才能为你遮风挡 雨. 母亲似在自言自语, 却句句敲 击着他的内心. 他突然想到了她, 想到了她的那 句话: 我不是墙角的那把伞! 他和妻子是大学同学, 多年来可 谓相亲相爱,可近来却矛盾颇多.不是吵他没有接孩子就是嚷他没做 家务, 最后还不让他去应酬.你说 一个男人没有应酬哪来的生意, 没 有生意又哪来你想要的生活.既然 双方都不妥协, 矛盾只能越演越烈, 最后到了闹离婚的地步.他就不相 信, 等到没吃没喝的时候, 看她还不 求他?这是他想的.然而事实是, 婚还没有离, 他倒反 求 起她来. 他还记得那天早上出门前, 他告 诉她晚上有一个生意上的应酬, 要 她一起去参加一下, 谁想他的话刚 出口, 她就火了. 生意生意, 你眼里除了生意, 还 有我和孩子, 还有这个家吗?我不是 墙角的那把伞, 你想拿就拿, 想扔就 扔…… 说的时候她哭得稀里哗啦. 他不想争, 也没有吵, 最后只重 重摔门而去.没想到当晚她带着孩 子就回了娘家, 后来他的生意也谈 崩了.想不到母亲的话竟与她的如 此相像. 回来的当晚, 他就驱车去了她的 娘家, 不为别的, 只因为他不想再把 婚姻当成一把伞! 别把婚姻当把伞熊兴国 城市不算大, 离家也不太远, 可他的父亲 一生只去了城里三次. 父亲第一次去城里, 他跟着去.那年他 十岁, 父亲三十三岁. 父亲摇着船, 把橹推来扳去在水里弄出 连续不断的 S 形.同去卖茧的两位叔叔要换 父亲休息一下, 父亲说不吃力, 继续摇.父亲 的胳膊壮实得像两根大桑树枝, 摇橹时胳膊 肘反复地一弯一直, 船快速向城里驶去. 他跟着父亲去饭馆吃饭.父亲花二毛钱 点了一碗豆腐羹.白嫩的豆腐, 几片大白菜, 还有几根肉丝淹没在加了芡粉的卤汤里, 卤 汤粘粘滑滑、 鲜鲜香香的.父亲把一小碗米 饭给他,自己端起一大碗米饭呼啦啦地吃了.父亲吃了一大碗米饭他才吃掉了半碗. 他吃不下了, 父亲把他的饭碗揽过去, 又大口 吃了.父亲看见他掉在桌上的几颗饭粒, 一 颗颗捡起塞进嘴里吃掉.他就想, 父亲是只 饭桶. 第二次, 父亲坐着他的小汽车去城里. 这一年他四十八岁, 父亲七十一岁. 父亲坐在副驾驶位子上, 看着他将方向 盘转来转去.父亲说, 以前摇船的橹拴了根 绳子, 有一次绳子断了, 人也掉入河里…… 父亲沉浸在回忆里, 他也想起了十岁跟着父亲摇船进城, 还跟 着父亲第一次去饭馆吃饭的情景, 那碗豆腐羹仿佛就在眼前飘着 香气.奋斗了那么多年, 他的生意终于做大了, 全国各地到处跑, 山珍海味随时吃, 忙得没时间带父亲去城里逛逛.而父亲整天埋 头在地里, 养大了儿子又帮着管孙子, 从来不去城里转转.所以 今天, 他要带父亲去城里好好吃一顿. 他们走进这座城里最有名的大酒店.父亲坐在豪华包厢里浑 身不自在, 一会儿说热一会儿又说冷, 他就让服务员一会儿开空 调一会儿又关空调.他点了几个名贵的菜, 父亲说没见过.他叫 父亲多吃点, 父亲却只问有豆腐羹吗.他就让服务员加菜, 服务 员说没这菜, 他要求厨师做一个.豆腐羹上来了, 父亲一看就说 不是那个豆腐羹.他也想起来了, 三十八年前那碗豆腐羹里的豆 腐白嫩白嫩的, 还有汤是粘滑粘滑的, 可是这碗豆腐羹, 豆腐没从 前白嫩了.父亲只吃掉了小碗里半碗米饭, 就说吃不下了.他想 起当年父亲呼啦啦扒饭的情景, 想起那年他才吃掉半碗米饭说吃 不下了.父亲越活饭量越小, 变成当年十岁的他了.心里涌上酸 酸的味道, 他劝父亲再吃点, 父亲摇摇头说, 老了, 连饭桶都当不 了啦. 第三次, 是他打长途电话, 叫救护车载着父亲去城里的.那年 他五十八岁, 父亲八十一岁. 他从外地急奔回来赶去医院, 父亲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父亲 瘦得皮包着几块骨头, 穿了多年的衣服领子磨得都碎了.他叫着 爸爸 , 父亲睁开了眼睛, 眼神定定地瞪着他, 不说话.他突然很 后悔, 这么多年来为了事业天南地北地跑, 没多带父亲去城里看 看玩玩.爸, 我不走了, 就陪着你养老了.爸, 等你病好了, 带你 去吃豆腐羹.爸…… 父亲走了. 一生才去了三趟城里的父亲, 最终定居在了城里.他在父亲 的衣袋里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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