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城市的夜晚》

2012年7月15日 星期日 责任编辑: 姜素素

19 泰周刊 望海楼 ・ 文苑 高菲 绘 陆泉根 城市的夜晚是靓丽的.

宽阔的马路, 到处亮亮堂堂, 路灯 像两条飞龙, 弯弯曲曲, 向远处伸展开 去.走在马路上, 我领略着城市的发 展, 品味着这梦幻般的夜景――白天太 忙了, 奔波于单位和家之间, 真的无暇 顾及这座城市的美丽. 我喜欢在夜晚散步, 哪儿人多去哪 儿, 离我的住所不远的大桥两头, 路面 平坦宽敞, 是聚集人气的地方.白天, 这里人流如织, 但人过无痕, 马路上光 光溜溜, 纤尘不染.晚上就不一样了, 这里会一下子出现很多小商小贩, 连同 他们经营的摊子.好像雨后的森林冒 出的蘑菇. 几辆农用卡车, 集合似的, 整齐地 泊在桥头东面的马路边.车子上方的 招牌很是醒目: 专修平房楼房漏水. 卡车的主人们来自安徽农村.他们是 一群候鸟, 在城市和农村间飞来飞去. 农闲时到城里挣钱, 栽种收割再回老家 忙碌.晚上, 齐聚这里, 歇气, 聊天, 吃饭, 住宿 (就在车上将就着) .农用卡车 既是他们行走运输的工具, 又是他们流 动的家.晚餐很简单, 几个大馒头, 一 大盆烧豇豆, 一大盆土豆炒辣椒.旁边 有一瓶包装简易的白酒, 几个小碗.几 杯白酒下肚, 话匣子打开了.一个留着 小胡子的男人兴奋异常, 眼睛闪光, 他 儿子今年参加高考了, 可能考得还不 错.小胡子嘴里唠唠叨叨, 憧憬着孩子 的美好蓝图. 出来比较晚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 女人, 本地人, 专卖臭豆腐干和甜玉米 棒.一个巨大的油布伞下, 一辆三轮 车, 两个煤炉, 一个平底锅, 一个铝锅. 铝锅里煮着满满的玉米, 平底锅里煎着 臭干.没有生意的时候, 女人总是半闭 着眼睛养神, 手上却不闲着.为了和她 攀谈, 我平生第一次买了这个叫铁板臭 干的玩意, 外焦内嫩, 入口还不错.女 人说, 她的作息时间和常人相反的, 晚 上八点出来, 凌晨两点多钟回家.附近 有个不小的网吧, 她是专门做网虫的生 意的.她家就在附近.她说, 她是为儿 子打工, 儿子大学毕业, 在上海工作, 有 女朋友, 已经谈婚论嫁, 可是没有房 子.她要助一臂之力. 不远处, 有一对卖 麻辣烫 的小夫 妻, 搭着个简易雨棚, 几套塑料桌椅, 可 以容纳七八个人.男人手脚忙的时候 嘴也不闲着, 哼着小调, 和女人不停说 笑.记得才开张的时候, 这对夫妻还有 些羞羞答答, 生怕熟人发现, 业务也不 够熟练, 客人一多便有些手足无措.没 有几天, 夫妻俩便从容了许多, 生意也 慢慢好了.女人说, 她和老公有一份工 作, 他们是兼职, 想苦几年, 早点把按揭 还了.今晚, 麻辣烫生意不错, 已经坐 下了三四个客人, 雨棚里开始热气升 腾, 欢声不断. 徜徉在这些摊点之间, 我注视着每 一位顾客的神情举止, 细细倾听着他们 的谈话――这来自底层的声音.夜晚 是城市的另一张面孔, 也许, 比白天更 真实, 更本质.不知谁说过: 爱一个 人, 就要爱她的全部, 包括缺点. 我也 想套用一句: 了解一座城市, 要看它的 白天, 也要看它的夜晚. 天上, 满是星星.明天, 又是一个 好天气. 城市的夜晚 每次听说, 熟悉的不熟悉的生命戛 然而止, 就更加坚信先前的观念: 好好珍 惜, 那些你生命里值得珍惜的人和往事. 就像燃着的烟, 一段段消失了它的 蕊;

像一朵花, 萎了它的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