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烤地瓜和热棒子》

F08 2014年5月23日 星期五 编辑: 武俊 组版: 徐凌 今日高新 舜华堂 烤 烤地 地瓜 瓜和 和热 热棒 棒子 子 周和平 烤地瓜、 热棒子;

烤地瓜、 热棒子…… 叫卖声从楼下传来, 小外 甥又是一副垂涎欲滴的可怜 相, 哼哼唧唧缠着母亲上街.

母亲一边忙家务, 一边虚张声 势地哄他: 小馋虫, 别让你舅 舅知道, 我忙完了咱去买. 不一会儿, 小外甥一手举 烤地瓜, 一手举热棒子, 噔噔 噔跑上楼来,志得意满的样子.小家伙讨好地凑到我跟前, 甜甜的呢喃, 大舅, 你吃烤 地瓜? 还是吃热棒子? 稚气的 脸上写满了虚情假意. 我说, 滚一边儿解馋去吧!我不稀罕! 幼小的外甥哪里知道, 在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 早就吃 腻了烤地瓜、 热棒子, 现在一 看到它们便阵阵反胃. 那些年, 人定胜天的口号 喊得震天响, 农民却怎么也摆 脱不了靠天吃饭的命运;

一大 二公的炫目旗帜下, 人民公社 的大锅饭常常是半年糠菜半 年粮, 从耄耋老人到黄口小儿 概莫能外. 那时, 我家9口人, 只有父母在生产队劳动, 混工 分养活曾祖母、 祖母和我们兄 妹5个, 生活的窘状可想而知. 我8岁那年, 春旱使小麦 颗粒无收, 入夏后长时间无有 效降雨, 延迟了玉米的播种. 秋后, 生产队交够了公粮, 留 足了种子、 饲料, 人们从打谷 场分到手的是一堆嫩玉米棒. 不多时, 村子上空弥漫起煮玉 米的诱人香味, 类似我家这样 的困难户, 也告别糠窝窝头, 大人小孩儿啃起了煮玉米棒. 上顿煮玉米棒,下顿煮玉米棒, 再一顿还是煮玉米棒. 全 家人一个个牙齿发酸, 腹胀如 鼓. 煮玉米棒较之于糠窝窝头 自然要好得多, 但一日三餐, 天天如此却使我越来越咽不 下. 看到母亲把玉米粒嚼成糊 状, 用手指抹进小妹妹嘴里, 看到年近八旬的曾祖母用牙 床津津有味地啃煮玉米棒, 我 只好将狗日的煮玉米棒硬塞 进唇齿之间. 啃完煮玉米棒, 生产队开 始收刨地瓜, 地瓜又成了我家 的主食. 于是, 箅子上熘地瓜, 锅里煮地瓜,灶膛中烤地瓜……上顿地瓜, 下顿地瓜, 再一顿还是地瓜, 直到一看见 地瓜就满嘴冒酸水, 为苟延生 命还是得吃地瓜. 此后好多年, 几乎每年都 要吃煮玉米棒和地瓜, 从而使 我对这两种赖以生存的主食 产生了爱恨交织的复杂感情: 青黄不接的季节想它, 不得不 整天吃它的时候又讨厌它. 多少年过去, 农民早就摆 脱了大锅饭的阴影. 然而, 这 些年来, 我从未品尝过烤地瓜 和热棒子. 大 大哥 哥, , 我 我学 学会 会了 了坚 坚强 强 张丽 不去想他, 他却又更清晰 的出现在眼前. 是有点烦了, 说心里话, 渴盼见面的欲望再 没有以前那么强烈. 兰萍知道 已经好久不再为他流泪, 已经 好久没梦见他. 他临走时,兰萍狠心没去见他最后一面. 死者已矣, 生者还要继续生活.兰萍还要活下去, 她还有父母要养, 还有女儿, 还有一个家. 自己 的家虽然很小, 也很简陋, 但是兰萍觉得在自己家里踏实. 兰萍觉得大哥是在生命 的最后两年内变的.他不再是那个细腻体贴的哥哥,不再是分忧解难的知心人,而是只顾自己优哉游哉生活的 局外人. 他可能有点瞧不起兰萍 的丈夫, 从他不忍对视的目光 散漫地飘向别处, 从他浮夸的 动作, 说话口气的专断, 兰萍 觉得他已经不是自己用心呵 护, 从小就崇拜的哥哥. 兰萍 还有点生气, 自己和父母过着 紧紧巴巴的农村日子, 嫂子却 很滋润地过着养尊处优的城 市生活. 打麻将随心所欲, 旅游、 出国像上街买菜一样说走 就走. 兰萍想的是她是凭着哥 哥才能过上有钱有闲的生活, 才能闲来无事穿得贵妇般遛 狗玩.可是他们给过父母什么? 当兰萍想给哥哥提意见 的时候, 哥哥的身体已经很虚 弱了.兰萍坐在哥哥的病床前,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将 要落山的太阳斜斜地照着兄 妹俩. 兰萍说: 哥, 你说过等 你老了, 退休了, 要和我晒同 一片太阳的! 兰萍从来没说 过她始终爱着哥哥, 不是兄妹 的那种爱. 因为兰萍五岁和母 亲来到继父家时, 哥哥已经十 二岁. 哥哥红着眼圈说: 别怪 我狠心, 我要你自己坚强地活 下去! 兰萍握着那双曾经宽 厚温暖现在冰凉干瘪的大手 说: 我懂得, 哥放心吧! 兰萍眼里全是泪. 青春路, 向左还是向右 魏先群 夜, 黑得有些张狂, 有些漫长. 从图书馆走出来, 右转, 走进那 条长长的走廊. 在最高的一处路灯 后, 步行至宿舍楼. 路途太短, 走过 太多次, 以致你发觉闭着眼也能走 完全部的路, 仿若每条路都是依照 你的意识在瞬间开辟而成. 微恙. 吃中药. 陌生的境遇和人 事, 你抗拒不了, 便只能生病. 医生 端来一碗黏稠的黑色液体, 携带着 滚滚热气翻涌而来的苦味让你恶 心, 却不得不如数咽下. 良药苦口, 孤寂累心. 三月, 草长莺飞, 你来到了高雄 的旧城. 旧城的中心是眷村, 文化馆 里摆满了民国时期的各种用具. 静 静坐在二楼图书借阅室的凳子上, 恍若隔世的怅然. 生来的书生意气 让你能够爱上任何一个可以沐浴书 香的地方. 三千繁华, 弹指刹那, 百 年过后, 不过一捧黄沙. 你开始思 考, 何苦一定要叱咤风云. 读余光中的 《火浴》 , 看 天鹅 与 凤凰 的人生选择. 凤凰, 世间最 美丽的鸟, 想光芒万丈须在浴火之 后. 但, 芸芸众生, 只有凤凰才能浴 火重生, 其他动物浴火只能是送死. 做想做的事情, 在承担责任之后还 能保命才是有价值的人生. 很多时 候, 幸福 不在于幸福本身是什么, 而在于你想要的那种幸福自己是不 是配得上. 四月, 你头顶黄色鸭舌帽漫步 在九份老街. 清明时节, 阴雨绵绵. 次第开放的门市,纷至沓来的游客. 曾于照片中体会过的沧桑, 如 今望去满是繁闹和温馨. 店里的小 挂件多是日本人最推崇的吉祥物 猫头鹰, 日本游客很多, 如你一样 来来去去. 小巷深处, 撑伞独行. 留烟雨寂寥于身后,你终究是个过客. 从什么时候起, 你开始喜欢上 了这个地方? 怕是连你自己也说不 清. 听国学课. 你一向最不屑的儒家 和老子一派在脑中逐渐变得清晰. 你开始理解儒家 谦谦君子 那套在 当下的意义, 发现老子那老头原来 是个很现实的人. 误解, 总是因为没有尽力去了 解. 思想的碰撞和内心的焦灼会诞 生一个怎样的主观世界? 你发现了 一种最有效的解决困惑的方法: 与 长者聊天. 你问蔡老师, 在他六十年 的人生当中, 是成功的事情居多, 还 是失败的事情居多. 老师回答你说, 当然是成功的事情多一些. 你追问 道, 为什么自己走过21年的岁月, 却 觉得失败之事和成功之事差不多 呢? 蔡老师极其认真地思考了一会 儿, 说: 我想了一下, 人在年轻的时 候的确是差不多的. 偷笑. 看来生命还是在于经历. 每一样东西都尝试一下, 你才会明 白你最适合的未来模样. 五月. 萤火虫季. 心之所向, 数 年的梦. 入住溪头的一间民宿. 老板 是个儒雅的老人. 吃过晚餐, 他开车 载你们到森林公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