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被控制998 2019-07-02
第1页共5页学习时报/2016 年/12 月/26 日/第003 版 采访实录 近平在困境中实现了精神升华 ――习近平的七年知青岁月 采访组

本报记者 邱然 黄珊 陈思 等 采访对象:王燕生,1951 年生.

北京市人大附中学生,1969 年1月与习近平一起到延川县 梁家河大队插队,住同一孔窑洞.当年底参军入伍,复员后曾在工厂和科研单位工作.1993 年出 国留学.2011 年退休前在外企任职. 采访日期:2016 年5月11 日 采访地点:中央党校电视台演播室 采访组:王燕生同志,您好!很高兴采访您,请您讲一讲当时知识青年下乡插队的大背景. 王燕生:1968 年12 月22 日, 《人民日报》发表题为《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市里吃闲饭!》 的文章,公开发表了毛主席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 的指示. 那个时候,全国各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达毛主席的指示,大家熬着夜上街游行,敲锣打鼓. 我是人大附中的,家在农科院.原本我想年底征兵的时候去参军,但毛主席指示一下来,我 考虑还是响应毛主席号召,去当知青.我们那一批知青里面,大部分人去插队都是因为听了毛主 席的指示,可能还有家庭、个人所处的环境等因素. 采访组:您还记得离开北京去插队的情形吗? 王燕生:北京知青是从北京站坐专门的列车走的,来送行的人特别多.我记得自己从北京站 上火车的时候,我父母没来,是我的兄弟姐妹来送我的.当时心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我忘记自 己是否哭了,来送我的家人可能哭了.我们乘坐的那列火车,车厢里面是一个个的格子,每个格 子里面坐七八个知青. 那时候坐火车可到不了梁家河,连北京直达延安的火车都没有,我们是从河南绕过去的.我 记得是在陕西铜川下的火车,在附近住了下来,住的地方没有床,我们就把稻草铺在地上,睡了 一个晚上.第二天,我们坐大卡车到延安,在那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三天,我们坐大卡车到延川 县文安驿公社.文安驿公社在公社大院请下乡知青吃了一顿饭,用大笼屉蒸的白馍,还有猪肉炖 菜.知青们围成一圈,蹲在院子里吃.我们这些从北京来的孩子觉得这些饭菜很普通,没有什么 特别的.后来,经历了插队的艰苦生活,回想起那顿饭来,真是了不起.当时公社为了招待我们 知青,拿出了他们能拿出来的最好东西. 我们知青在文安驿公社大院里吃饭时,很多老百姓都趴在墙头上看.当地老百姓很淳朴,一 听说北京来的知青,都说是 中央来的知青 , 毛主席身边来的人 .吃完饭以后,开始集合, 念名单,各村来接各村的知青,这时候我们才知道被分到了梁家河.梁家河的人来帮我们搬行李, 我们就给人家递烟.农民看到我们给的是过滤嘴香烟,都是双手接烟的.当时,我们给的烟都是 牡丹、中华,也有大前门.大前门虽然在北京属于很一般的烟,但在农村算是非常高档了. 采访组:你们是怎么从文安驿到梁家河的? 王燕生:来接我们的梁家河村民,帮着把大件行李和箱子放在毛驴背上和平板车上,很快就 堆满了.剩下的都是小件行李,村民们就帮忙拎着.行李堆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棕箱,一位叫张 太平的社员觉得这个箱子比较小,拎着就行了,不用放在平板车上了.谁知,他拎起来之后就大 声说: 这个小箱子看着不大,咋这么沉啊? 我最初也不知道那是近平的箱子,后来才知道是 第2页共5页他的,里面装得满满的都是书. 就这样,梁家河的社员和我们一起走到了梁家河村.到村里时,天已经快黑了. 到了梁家河,由于我们知青的灶还没开起来,晚饭就到各家各户吃派饭.村民家里都点着煤 油灯,让我们上炕吃饭.我吃派饭的那户村民给我做了面.我吃的时候,在里发现了一 丁点儿羊肉沫儿.我当时还觉得肉少,后来才知道,农民过年才能吃这个. 我从村民家里出来,村民说送我回去,我说不用送了,结果一出门,外面没有路灯,黑咕隆 咚的,我两眼一抹黑,还真找不到我们住的窑洞了.等我找到了窑洞,近平他们吃饭也都回来了, 我们一交流,各家各户的派饭都做得挺好,有高粱面的,有馍馍片. 我们六个人要在一铺炕上睡觉,当天晚上分铺位.杨京生爱干净,离灶台远一点,住在靠窗 户的第一个.雷平生的母亲在延安待过,她告诉雷平生离灶台近的地方暖和,他就睡在离灶台最 近的铺位,结果那个地方太热,把被子都给烤糊了.近平没有刻意选,就在雷平生旁边的铺位住. 采访组:当地有的社员说,你们到梁家河之后,拿出面包来喂狗,在那个粮食匮乏的年代, 他们有些不理解.您了解具体情况吗? 王燕生:其实这是一个误会.我们下乡时,每个人都可能随身带一些吃的、用的.有人带了 面包,可是在路上走了好几天,面包一直都捂在包里,到梁家河的时候就发霉了.发霉的面包就 不能吃了,人吃了会拉肚子的.村里的狗都不怎么拴,随便乱跑,跑到我们院里的时候,我们就 把发霉的面包拿出来喂狗了.刚到梁家河时,我们和村民彼此还比较陌生,接触少,互相不了解 情况,所以就出现了这个小误会.后来,我们和村民渐渐熟悉起来,就没有出现过类似的误会. 采访组:你们几位知青,初次从首都北京到陕北农村生活,经历了哪些困难?后来是如何适 应的? 王燕生:一开始觉得很不适应,我们毕竟都是大城市里长大的,觉得陕北农村的生活各方面 都太艰苦,太原始,什么都不方便.现在我倒是觉得,年轻人多吃苦,多体验,对成长有很大好 处. 讲到生活方面不习惯的地方,我就想起以前我在电视上看到近平接受采访,谈到 过五关 的时候,一讲到 跳蚤关 ,我就笑了.这是一种会心的笑,只有我们这批人才能讲出这样的话. 这让我想起我们当时所经历的 磨难 .近平讲得非常真实,没有经历过那种生活的人,说不出 来这些细节. 我们刚到陕北,身上就开始长大疙瘩,那时候都不知道是跳蚤咬的.这种包比蚊子叮得还严 重,我们用手反复地挠,挠得多了就挠破了,流血.当时的被子都不像现在,是没有被罩的,我 们的白色被里上粘得都是血点.身上的这些包,挠破了就疼,不挠破就特别痒.我们问村民,他 们也说不明白怎么回事――当地人都没有这个毛病,北京娃娃来了怎么就得这种病呢? 有些知青就往家里写信,也没有说明白,就说身上总是起很痒的大包,家里回信就猜测说,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到了后来,我们才发现是跳蚤咬的.在陕北农村,家畜家禽的身上都有跳蚤 和虱子,窑洞里四面都是黄土,地面不像现在铺地砖,当时都是压实了的黄土地面,跳蚤在里面 很容易滋生、繁殖.而当时的生活普遍贫困,北方农村的老乡,一年到头也不洗澡,冬天穿着大 棉袄、大棉裤,棉衣的缝里面都是虱子、跳蚤.后来我们告诉老乡,我们身上起的包是跳蚤咬的, 他们还不相信,不停地说: 我们咋没事呢? 其实,他们在这个环境中已经适应了,身体对虱 子、跳蚤的毒素已经有了免疫力. 采访组:在那样的环境中,你们的个人卫生问题怎么解决? 王燕生:我们六个人住在一个窑洞,一铺炕上.一月份是严冬,陕北这边腊月里非常寒冷, 但是屋里的炕烧得很热乎,我们六个人挤在一起,觉得挺暖和,挺好,也不觉得十分难熬.冬天, 我们没法洗澡,也不觉得有多难受.但刷牙是个习惯,不刷真是不舒服,因为我们都是从幼儿园 开始就刷牙的.村里肯定买不到牙膏,到了文安驿也不容易买到牙膏,但能买到牙粉.这样,刷 牙的问题就解决了. 第3页共5页天气转热,上山干活回来出一身汗,又长期没条件洗澡,我们就觉得很难受.像我,在北京 从小就住公寓楼,家里有卫生间,能洗澡,虽然当时北京的条件也不好,没有热水器,但我家的 楼房,一个星期能供应一次热水,所以每周至少能洗一次澡.然而到了陕北,就没有这个条件了. 我们都想洗澡,于是就一起到村里一条沟下的井边去冲凉.我们都穿着游泳裤下了沟,把水 从井里打出来冲一下.那个井旁边有个跨沟的小桥,也是梁家河村的交通要道.后来发现过桥的 大姑娘小媳妇,见到我们都捂着嘴就跑,还有那些年纪大一些的妇女,就指指点点地笑话我们. 后来到劳动的时候,村里的妇女就笑话我们说: 你们这些大娃娃,也都快成大人了,咋能在村 里光腚呢?人家婆姨都不敢看你们! 旁边那些婆姨就哈哈大笑,我们就解释说: 我们哪敢光腚, 都穿着游泳裤呢! 她们都一脸茫然,说: 游泳裤是啥? 原来她们都不知道游泳裤,像城里那 种游泳池,她们没见过.知道这个情况之后,我们就不在井边冲凉了. 采访组:你们吃饭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王燕生:最初,村里派石春阳的父亲给我们弄柴、做饭.不久,我们知青就得自己做饭了. 做饭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烧柴,我们在北京用蜂窝煤,没有烧过柴,对砍柴的理解仅仅局限在书 本上,以为只要拿着斧子、柴刀去山上砍柴就可以了.可是真正在梁家河解决烧柴问题,却远远 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那里的黄土地很贫瘠,山上没有什么树,我们只能把草根一点一点地搂回 来当柴烧.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生活真艰难,做饭还要为烧柴发愁. 我们知青下乡的第一年是吃国家供应粮,但还要靠自己劳动,不仅要去拉粮食,回来还要自 己加工粮食.我们费很大劲,把粮食从文安驿拉回梁家河,有麦子、玉米、小米、高粱等.但是 这些粮食是半成品粮,我们住的那个窑洞前面有个碾子,我们用毛驴或骡子拉那个碾子,加工粮 食.比如玉米粒,就要用碾子碾成玉米碴子,煮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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