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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豆瓣小说 上海,一九八几 今日主笔侯珏

2 统一赞助账户 支付宝 kabadaga@gmail.com 编剧手记 曾治天 本期所发《上海,一九八几》是侯珏先生为支持本刊(指已经停刊的《镜 中虚度》)特意惠赠的. 在惠赐大作时,侯珏特意写道: 这是我最近完成的一个小说, 将在2011年 《广西文学》 不知道哪一期发表, 姑且先自荐给你的《镜中虚度》,算是我对你工作的一种支持. 由于我不相信侯先生是投给我们这种草根刊物《镜中虚度》的,所以侯先 生特意复信说明: 小说真是投给《镜中虚度》的,如你认为可以发布,则太感谢了.在《镜 中虚度》发表即可,算是我对你的上进精神的支持,因纸媒以后要发,所以顺 便提醒你暂不要发布在《镜中虚度》之外的媒体,呵呵.09 年我在起点网发布 一个《毕业二重奏》的中篇,想不到去年有一个鸟人改编成长篇《毕业后我们 一起去淘金》出版了,今年正设法告他呢.现在网络上有很多出版人和枪手在 找纯文学中短篇中选题好的,搞来弄长篇和剧本,不得不提防啊. 夏天尚未过去一半,我的肚子就顶不住了. 那天上午,当我背着 DV 刚刚爬到高速路入口那个巨型广告架的顶端,准 备为某家房地产拍摄远景视频的时候,肚脐眼便中箭似地一阵阵发冷,任凭怎 么提胸收腹, 它就是不受你的主观控制, 大地震般非要塌陷下去. 我顶了几分钟, 实在顶不住了,最后不得不从铁架上溃败下来,直奔马路对面的公厕. 半晌,老板见我像个漏完了气的气球一样被风刮回来,就把手上的烟头弹 到几米开外,看看腕上的手表,说, 阿飞,不行的话你就回家休息几天吧, 把肚子搞好了再来上班 .听他的口气,好像我是国企里面一个即将临盆却还 死守岗位的劳模型孕妇.但如果你以为他这样好说就是个慈祥的老板,那么你 就错了,到了月底,几天病假不光没得工资拿,会计还会在考勤薄上帮你划几 个大叉叉.一个叉叉代表一工分,一个工分代表

20 块人民币呢. 年轻人啊,把肚子喝出了窟窿可没人帮你埋单. 城北药店的老板说, 我这已是第五次到他那儿买泻立停.他真是个好人,把药卖出去了还能说些舒 服话.要是李灵在我身边的话,她也经常会这样说,虽然她一边说,一边故意

3 统一赞助账户 支付宝 kabadaga@gmail.com 做出生气的表情. 然而第五盒泻立停吃完,我的肚子仍不见好转.只好自认倒霉,请几天假 前往人民医院.肠胃科的医生也不,问了几个问题,就写一张蚂蚁字叫我 去药品室取药.负责找药的白衣天使当时也许在想着她的白马王子,心不在焉 接过我递去的单子一看,嘴巴嘀咕着 泻立停,泻立停 ,便转身去药柜拿药. 没等她回过头来,我早已逃到医院外面的停车场开动摩托车引擎了.狗日的的 泻立停!我在心里骂道. 后来,幸亏一个搞中医的朋友帮忙写了一幅药,让我的嘴巴几乎吃出青草 来, 肚子的灾难才总算摆平. 七月上旬, 我又是一条好汉, 生龙活虎地去上班了. 重新上班第一天,我的活儿干得特别顺,一共参与安装了两个超市的二十个字 幕电子条屏.此外,由于我的及时发现,公司才得以赶在飓风来临之前组织抢 修了县政府广场附近的大型 LED 屏幕.用老板的话说, 阿飞一出马,就给公 司挽回了巨大的损失. 这句拍马屁的话,让我高兴了好几天.一天下班前, 老板忽然觉得爱心表示得不够,就特别交代会计: 阿飞上次病假,就不必扣 他的公分了. 与公司其他人比起来,我的确是撞上了狗屎运――才没上几天班,接下来 又是歇着.因为天气预报都说了,晚上台风登陆,很可能大到暴雨.市区一旦 发生内涝,我们这种专做户外视频广告安装的企业肯定要歇业.没有事情做, 同事们就可以没日没夜地喝酒了.但我已经被那种不要命的喝法吓怕,只想好 好躲在家里独享难得的时光.因此傍晚下班路过菜市场旁时,我心血来潮,溜 进市场买了一斤卤鸡爪和半斤烧鸭,打算回自己的小窝过一个惬意的夜晚. 我租住的小窝在城北菜市场附近.刚吃完烧鸭,天就刮起了风.挂在对面 楼阳台上的衣物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天气预报说的没错,台风杀了过来.我放 下碗筷,起身去关掉玻璃窗,顺便把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必须要说明的是, 这套红色窗帘是李灵两个月前花三十块钱从街上买回来的处理品.)重新坐到 凳子上的时候,我似乎想了起什么,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明晃晃的灯光打在红窗帘上,整个房间一片粉红,酷似火车站附近挂羊头卖狗 肉的发廊.靠在墙脚的电风扇有气无力地瞎转着,汗滴从我的胸口冒出往下流 淌. 终于想起来了,现在是夏天,而我的电脑还没有开! 我于是一个箭步跳到桌子前,摁下电脑开关,并以最快的速度关掉房门、 脱下裤子,直接冲进浴室.五分钟后,我赤条条地站到冰箱前,打开冰箱,让 迎面而来的冷气扑向身体.头发上的水沿脖子流下,汇聚成丰富的水滴从肩膀 继续往下流.我低下头,看见自己那挺拔的家伙已经包含水分.我此时多么希 望冷气把它上面的水冻成冰块啊――但那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