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夜明珠》

15 夜明珠 2019年5月16日 星期四 走马 天下 万家 灯火 编辑: 严晓星 组版: 张淑玲 校对: 费治中 旅英小札

(七) : 巨人湾 苇航 五月槐花香卜高昕玉兰 一瓣 蕊嘉君: 你早有北美之游, 不知是否留 意过当地儿童与社会的关系.

在游 玩巨人堤后, 我们前往贝尔法斯特 参观一家历史悠久的造船厂.这里 诞生过名气最大的轮船无疑是泰坦 尼克号.我最初了解儿童在西方社 会的地位, 就是源自电影 《泰坦尼克 号》 .这部佳片, 风行全球,LV 包 包从此走红中国, 倒是 《泰坦尼克 号》 传递的贵族精神, 即危难之中先 救妇孺, 早已为人忽视.后来前往 新西兰求学, 只是在乘机时看到小 孩的家庭可以优先登记, 便觉得西 方人对于儿童是照顾的. 本次英伦小游, 因为小儿同行, 我格外注意儿童的地位.小儿申申 不满三周岁, 在许多人的观念中, 如 此幼龄, 出游纯属白搭.尽管母亲和 我一路疲惫, 但是申申十分开心.尤 其是他能在旅行中不断拓宽视野, 我为此开心.诚然英格兰人相对古 板, 苏格兰人、 爱尔兰人相对和善, 但也未必全然如此.申申长相不错, 又很热情, 属于自然的乐天派, 走到 哪里, 笑到哪里.不少外国人也属于 中国当下流行的 外貌协会 .有的 是百货公司职员, 有的是进景区的 工作人员, 有的是酒店的他乡游客, 他们见到申申会笑着点赞 Hand- some、 Pretty、 Beautiful 和Cute (美丽、 可爱) .在Cairnryan港口, 一位来自纽卡斯尔的壮年妇女, 还 主动递给申申长长的巧克力, 说是 给小帅哥的礼物.当然这种对儿童 的爱, 充满人性, 似乎有些肤浅. 值得我们深思的是, 西方社会 对于儿童的关怀, 更多的是自然环 境和人文关怀.近年来, 中国许多 大城市也已建成不少公园, 可供孩 子游玩.在英国, 公园处处有.伦 敦白金汉宫前方、 巴斯连体别墅附 近、 剑桥停车场周围, 都有大片大片 的草地, 父母陪着小孩在那里游 憩.爱丁堡市安德鲁街畔是一个正 方形草地广场: 绿草青树红花, 阳光 微风空气, 环境优美和谐.申申和 奶奶在广场上走来走去, 看到三个 苏格兰小孩坐在公共躺椅上, 他便 上前说道: hello, 给我也坐一下 吧. 苏格兰小孩听不懂中文, 却明 白他的意思, 一起跑去别处.来了 一位印度男孩, 约有四五岁.申申 又不躺了, 立刻起身追着他玩.两 人语言不通, 但是哇啦哇啦一通, 竟 然趴在一处, 头挨着头观看起手机 中恐龙卡通片.还有贝尔法斯特船 厂前面的巨大现代化广场, 干净整 洁.一位年轻的北爱尔兰父亲正陪 两个儿子踩踏玩具车.申申好奇地 看看两个同龄小孩, 那位父亲便主 动让儿子将一辆车子推来, 让申申 也试一试.分享是不分国界的.尽 管没有过多的言语, 绝佳的环境也 为小孩交友营造出良好的氛围. 人文关怀的感触更多.登机有 申申, 我们便利多了.印象最深的 是登机.在法兰克福机场专机回 国, 德国人显得非常绅士.上机前, 通告牌上写得很清楚, 头等舱、 商务 舱、 残疾人、 小孩依次优先登机.我 带着申申, 按照规定, 排在最先登机 队伍的后面.前面的客人, 以及空 客服务员, 一起向我们示意, 没有残 疾人, 小孩优先.我们成为最早进 入机舱的客人.当然, 这个待遇我 们在上海机场时也享受过, 令我觉 得非常欣慰.法兰克福机场、 都柏 林机场、 Stena Line 轮渡, 都设有 儿童区, 抑或提供免费玩具.申申 由此玩得很嗨, 并与德国小孩、 意大 利小孩、 英国小孩、 爱尔兰小孩有过 简单的交流和互动.正是在一位德 国小孩的鼓励下, 申申也勇敢地爬 上了两米高的游戏台.令我难忘的 还有爱尔兰国家美术馆提供免费的 蜡笔、 纸张, 供任何一位参观的小孩 学画.美术馆还聘请一位画画的老 者, 随时为孩子们提供指导.画板 上挂满着孩子们的涂鸦.一对爱尔 兰兄妹还带着申申学画, 和他说上 几句连我也不知所云的凯尔特语. 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裕, 无论国 籍和人种, 每个小孩都受到应有的 爱护和尊重, 他的智慧、 天赋, 方可 发光.欧洲人不笨, 儿童才是社会 的未来. 苇航 母亲节于东皋 夏日豌豆 明前茶 心窗 片羽 咣当―― 一声, 瓢甩出老远, 在堂屋的瓷砖上转了几圈, 还 咣当 咣当 响了无数声, 最后声音慢慢减 弱, 至无声时, 瓢终于安静下来.在 瓢刚甩出去时, 母亲几乎是与瓢同时 坠地, 只不过母亲是右膝盖跪地, 屁股 噗通 一声冷不防地摔坐在地上. 这是第二天中午我打电话给母 亲时, 她说给我听的. 瞬间, 心悬如敲鼓.膝盖跪 地?屁股坠地?母亲的膝盖本来有 滑膜炎, 多年来一直腿痛, 这一摔 跤, 不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电话 这边, 我眉头紧皱, 问这问那.母亲 在电话里嘻嘻笑, 继续描述事发场 景: 摔倒后, 没有立即爬起来, 而是 用手揉了揉膝盖, 然后慢慢扶了靠 墙的一把木椅站起来, 随后到火笼 屋, 拿出跌打损伤药水, 对着膝盖喷 药, 然后就着火笼屋的火边烤边揉. 连续几天追踪询问伤势, 还好, 事后并无大碍.但以后每天中午近 一点时, 我必得给母亲打一个电话, 问长问短, 吃了啥, 忙些啥, 做些啥, 事无巨细拉家常. 人到中年, 上有老下有小, 当儿 女慢慢长大, 不经意间发现, 父母仿 佛突然就老了, 而当双亲中有一人 离世后, 唯恐另一方孤寂落寞. 最怕听到母亲的电话突然响 起.那是一种没来由的担心和牵挂. 一日, 晚上和先生散步, 行至一 僻静处, 电话骤响, 掏出手机, 是母 亲.啥事?莫名不安.按照惯例, 中午我已和母亲通过电话, 一般情 况无紧要事情, 母亲很少打电话给 我, 自从父亲离世, 为了驱扫母亲心 中的伤痛, 每天中午通话冥冥之中 成了我们的约定. 咋了?我按下接听键. 晚上肚子痛, 上吐下泻.电话 中, 母亲声音疲惫, 虚弱无力. 中午打电话时不是好好的吗? 吃了啥了?说了你偏偏不听, 那些 剩菜第二天不要吃了……我焦急数 落、 埋怨母亲. 不是吃了剩菜的……母亲虚弱 回应. 迅速开车赶回去时, 母亲已简 单梳洗、 换衣, 我说马上去医院.母 亲却执意要去看乡村医生.接母亲 到小镇的家, 服下止泻的药物, 一两 小时后安然无恙, 还好, 虚惊一场. 父亲去世后, 母亲已渐渐习惯 了一个人的生活, 不习惯又能怎样 呢?不管怎样, 日子还得继续.曾经, 一屋, 两人, 三餐, 四季, 现在变 成一屋一人一猫, 三餐变成两餐, 两 餐也好, 三餐也罢, 任由母亲. 只是四季永不变更.春去, 夏来, 秋去, 冬来.一年四季, 周而复始. 当伤痛慢慢由时间抚平, 日子 如流水, 还得慢慢往前奔. 连续住了两晚, 母亲便要回去, 说家里还有黄猫呢. 怎么可能饿着猫呢, 它自己会 到外面找食吃, 我说.担心母亲的 身体, 我欲坚持留母亲再多住一 天.母亲固执, 执意要回去, 拦不 住.多年来, 母亲在我家留宿从没 连续住过三晚. 都是因为那只黄猫? 再回家时, 屋里没人, 大门虚 掩, 我便去了菜地.远远地, 还未走 进, 便看见母亲弓背弯腰, 举着锄 头, 在菜地里忙碌.而那只黄猫, 蹲 坐在一棵碧绿的青菜旁, 眯着眼, 打 着盹儿. 从成都回来后, 回味了很久才 决定写篇文章.游城市如观电影, 有的看过笑过转身便忘, 有的却 余味缭绕经久不散.成都, 带不走 的东西很多, 最主要的是巴蜀悠 闲酷耍的气质: 像过去有钱人家 的少爷, 又笃定又会玩, 还有趣. 有人说最具成都味道的地方 当属宽窄巷子.宽窄巷子游人如 织, 人一多, 我就想快速走完这两 条民俗小街.在宽巷子里惊讶地 发现, 有很多游人并不像我这样急 于逃出人群, 相反, 他们躺在竹椅 上, 闭上眼睛, 很享受成都著名的 采耳 之乐.民间有三大快活似 神仙之说: 洗澡、 捏脚、 掏耳朵. 掏耳朵雅称即采耳.既然师傅们 能设摊卖艺, 想必手艺炉火纯青, 我虽很想尝试一下, 但想想在大 庭广众、 众目睽睽之下, 这原本属 于悠闲、 私密的采耳享受过程肯 定大打折扣, 于是放弃.实在佩 服那些在众人眼皮下, 被采耳师傅 催眠到酣然入梦的人, 其中包括衣 着光鲜的美女, 任路人拍照围观, 他们也毫不介意, 心真宽, 果然 方寸之间, 宽窄自如 .这应该 与人的个性有关, 反正我做不到. 到成都, 川剧变脸必看.变 脸是压轴大戏, 前面演的是川剧 名品 《耙耳朵》 , 说一个男人怕老 婆, 川人叫 耙耳朵 .一直觉得 四川话是方言中最易懂的语言. 一书生 (丑角) 迷恋赌博回家晚 了, 其美丽泼辣的妻子怒其不争, 让他滚灯受罚 (滚灯是川剧中久 负盛名的独门绝技) .怕老婆的 书生, 早已练就一身好本领, 顶着 灯碗, 任妻子怎么使坏, 一番摸爬 滚打后, 他头顶上灯碗就是掉不 下来, 灯火还照常亮着.最有意 思的是, 主持人问底下观众, 除了 四川男人 耙耳朵 , 还有别的地 方也有 耙耳朵 吗, 立即好几个天 南地北的男人举起了手, 看来大家 都以怕老婆为荣. 去熊猫基地看又宠又萌的大熊 猫, 也是一次都市病的治愈.以前 看过一部电影 《功夫熊猫》 , 如今想 想, 其实熊猫是有功夫的.它能把 笨重的身子轻松自如地架在高高的 树杈上睡觉, 四肢自然垂落, 绝不会 摔下来, 这不是身怀绝技是什么. 且不论围观者众, 环境嘈杂, 它都可 以深度睡眠, 这一点, 人类要向它学 习.以前总觉熊猫吃竹子是吃竹 叶, 见过才知道, 熊猫吃竹子的样子 凶猛如劈柴, 无论是多粗的竹, 它都 像人吃甘蔗一样, 把竹子表面的皮 撕下来扔掉, 然后吃竹肉. 嘎吱嘎 吱 地吃得那个香啊, 早已忘记自己 原本也是肉食动物了吧. 在成都, 还和一个有趣的人一 起吃过火锅.此人是先生的大学同 学, 当年毕业后留沪工作, 出差在火 车上遇到川妹子,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