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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king Paper No.

201705 June 21,

2017 张明zhangmingcass@vip.126.com 王永中 wangyzcass@163.com 构建天然气人民币体系的可行性与人民币国际化 摘要: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在

2009 年至

2015 年上半年期间呈现出快速扩展态势,但从

2015 年下半年至今却陷入了停滞状态. 导致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由快变慢的主要因素包括中国经济 增速的下行、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由升值预期转为贬值预期、中外利差的迅速收窄.构建天然 气人民币体系, 尤其是促进在中国国内以及周边区域内的天然气交易用人民币进行计价, 有 望进一步、可持续地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一方面,全球范围内天然气的供给充足且供应 方分散、全球 LNG 贸易快速增长,以及中国所处的东北亚天然气消费枢纽的地位,使得推 动天然气交易的人民币计价变得相对可行;

另一方面, 中国在天然气方面存在巨大的进口需 求(可以通过进口输出人民币) 、中国与主要天然气出口国之间存在巨大的经济互补性与密 切的经贸往来以及人民币国际化目前遭遇停滞状况, 又使得推动天然气交易的人民币计价变 得非常必要. 关键词:天然气人民币体系 计价货币 可行性 人民币国际化

一、引言 在本轮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 为了降低在国际贸易与投资中对美元的过度依赖, 以及避 免庞大美元计价储备资产可能遭受的损失, 中国政府开始大力推进人民币国际化. 人民币国 际化在发展初期(2009 年至

2015 年上半年)进展迅速,但却从

2015 年下半年至今陷入了 停滞. 通过归纳美元、 日元国际化的经验教训, 以及梳理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由快变慢的特征实 WES | World Eenergy Studies 世界能源研究系列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

2 施, 笔者发现, 要持续推进人民币国际化, 应该努力拓展人民币的计价货币职能. 而在过去, 中国政府主要致力于推动跨境贸易与投资的人民币结算,而忽视了人民币计价功能的拓展. 针对大宗商品交易来拓展人民币作为国际计价货币的职能, 有望进一步、 可持续地推进 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结合当前全球大宗商品市场的发展以及中国的具体国情,笔者认为,努 力推动构建天然气人民币体系, 尤其是鼓励人民币作为中国国内以及周边区域天然气交易的 计价货币,可能成为未来中国政府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很重要抓手. 本文剩余部分的结构安排如下: 第二部分分析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从快速扩展到陷入停滞 的特征实施, 并探析其背后深层次的原因;

第三部分分析构建天然气人民币体系的可行性与 必要性;

第四部分为天然气人民币的回流机制;

第五部分为结论.

二、人民币国际化:从快速扩展到陷入停滞 在2008 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之后,为了稳定金融市场与提振实体经济,美联储实施了 零利率与量化宽松政策, 此举使得美元汇率在长期内面临显著贬值的风险. 由于中国政府巨 额外汇储备的绝大部分投资在美元计价的金融资产之上, 一旦美元显著贬值, 中国外汇储备 将会遭受巨大的估值损失. 有鉴于此, 从2009 年起, 中国政府开始积极推动人民币国际化, 试图借此来降低在国际贸易与投资中对美元的过度依赖. 事实上,中国政府之所以开始推动人民币国际化,除了上述直接动因外,还有如下几个 主要原因: 一是试图提高人民币的国际地位, 使得人民币的国际地位与中国经济在全球经济 中的比重相互匹配;

二是试图降低中国企业面临的汇率风险与汇兑成本;

三是方便中国政府 与企业以本币在全球范围内进行融资;

四是通过人民币国际化以及相关的资本账户开放, 来 倒逼国内的结构性改革(Zhang,2015) . 自2009 年以来,中国政府主要沿着两条主线来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第一条主线是鼓励 在对外贸易与投资中使用人民币来进行结算.第二条主线是大力发展香港、新加坡、台湾、 伦敦等离岸人民币金融中心. 除此之外, 为了帮助境外市场在人民币供不应求时获得足够的 人民币流动性,中国央行也与很多地区的中央银行签署了双边本币互换.

2009 年以来至今,人民币国际化的发展可以大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

2009 年至2015 年上半年.在此期间,人民币国际化呈现出快速扩展的态势,无论是在人民币跨境 贸易与投资结算方面还是在离岸人民币金融市场发展方面都取得了显著的进展. 第二个阶段 为2015 年下半年至

2017 年初.在此期间,人民币国际化进程陷入了停滞状态,无论是人 民币跨境贸易与投资结算规模还是离岸市场人民币存款规模都出现了显著下滑的现象. 如图

1 所示,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规模由

2010 年第一季度的

184 亿美元,一路攀升至

2015 年第三季度的 2.09 万亿美元,增长了约

113 倍.在2015 年第三季度,跨境贸易人民 币结算规模大致占到中国跨境贸易总规模的四分之一.然而,从2015 年第三季度至

2017 年第一季度,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规模却由最高峰的 2.09 万亿美元下降至

9942 亿美元,下 降了约 52%.

3 图1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规模的变动 数据来源:CEIC. 如图

2 所示,外商直接投资(FDI)与对外直接投资(ODI)的人民币结算规模分别由

2012 年1月的

135 亿美元与

17 亿美元,一路上升至

2015 年9月的

3507 亿美元与

2078 亿 美元,分别增长了约

25 倍与

121 倍.然而,从2015 年9月到

2017 年3月,外商直接投资 (FDI)与对外直接投资(ODI)的人民币结算规模却分别由最高峰的

3507 亿美元与

2078 亿 美元,下降至

922 亿美元与

291 亿美元,分别下跌了约 74%与85%.不难看出,跨境直接投 资人民币结算规模的萎缩幅度,甚至显著高于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规模的萎缩幅度. 图2人民币跨境直接投资结算规模的变动 数据来源:CEIC. 我们可以用离岸市场的人民币存款规模变动来刻画离岸人民币市场的发展状况. 如图

3 所示,香港的人民币存款规模在

2009 年底仅为

627 亿元.2010 年1月至

2014 年12 月,香 港人民币存款规模由

640 亿元快速攀升至

10036 亿元,增长了约

15 倍.然而,2014 年12 0.0 500.0 1,000.0 1,500.0 2,000.0 2,500.0

10 亿人民币 跨境人民币结算:贸易 0.0 50.0 100.0 150.0 200.0 250.0 300.0 350.0 400.0

10 亿人民币 跨境人民币结算:对外直接投资 跨境人民币结算:外商直接投资

4 月至

2017 年2月,香港人民币存款规模却由最高峰的

10036 亿元下降至

5114 亿元,缩水 了约 49%. 图3香港人民币存款规模的变动 数据来源:CEIC. 如图

4 所示, 台湾人民币存款规模由

2011 年8月的

7070 万元上升至

2015 年6月的

3382 亿元,增长了约

4784 倍.然而,2015 年6月至

2017 年3月,台湾人民币存款规模却由最 高峰的

3383 亿元下降至

3088 亿元,下降了约 9%.新加坡人民币存款规模由

2013 年6月的1330 亿元上升至

2015 年6月的

2340 亿元,增长了约 76%.然而,2015 年6月至

2016 年12 月,新加坡人民币存款规模由最高峰的

2340 亿元下降至

1260 亿元,缩水了约 46%. 有趣的是,台湾与新加坡人民币存款规模的最高点都出现在

2015 年6月. 图4台湾与新加坡人民币存款规模的变动 数据来源:CEIC. - 200.0 400.0 600.0 800.0 1,000.0 1,200.0

10 亿人民币 香港人民币存款余额 - 50.0 100.0 150.0 200.0 250.0 300.0 350.0 400.0

10 亿人民币 台湾人民币存款余额 新加坡人民币存款余额

5 综上所述,从图

1 至图

4 中可以看出,无论是跨境贸易与直接投资的人民币结算规模, 还是离岸市场人民币存款规模,均在

2009 年至

2015 年上半年出现了快速扩张的势头,但 也均在

2015 年下半年至

2017 年年初陷入了明显的停滞阶段.那么,导致人民币国际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