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kieth 2016-03-21

这种喜欢就像爱情一样, 没有理由、 没有原因. 七号大院自然是非常真实的, 一闭上眼睛, 所有细节纷至沓来. 那是从

1949 年到

80 年代北京的种 种生活状态之一, 上演许多琐碎时 光、 爱恨情仇.我一直想写七号大 院的故事, 但是那个夏天我还是个 高一学生, 没有能力写完.那个笔 记本的字迹或许已经褪色, 纸可能 也脆了, 躲藏在地下室的某个角落 里, 我最终没有找到.不过找不到 也罢, 故事就在那里, 而且在过往的 三十八年中展开了许多新情节. 我走进七号大院正门时, 石狮 子依然在那里, 披着斜阳, 沉默不 语.我恍惚间看到一位老先生散 步, 那是半个世纪前在早晨与黄昏 经常看到的风景.老先生一头银 发, 面貌清癯、 身材笔挺颀长, 天气 凉下来以后披一件风衣.人们都知 道他是卢教授, 虽然不大清楚他是 研究什么的.我小时候经常随父亲 去他家, 灰白的日光灯下, 是老式硬 木家具, 和单位配备的简单家具完 全不同, 边边角角油漆都已褪色, 磨 出一层岁月的光滑.卢教授很健 谈, 手握一个烟斗, 在烟斗背后喷云 吐雾.太师椅旁的茶几上, 是一个 巨大的烟灰缸, 他时不时把烟斗倒过 来在那里敲一敲. 父母不抽烟, 但我从小在各色卷 烟、 香烟的味道里长大, 曾经靠鼻子 一闻就能分辨大前门和工农牌香烟 的不同.我最喜欢的, 是那种类似巧 克力香味的烟丝味道.在童年的记 忆里, 北京的冬天漫长而寒冷.那也 是因为 文革 开始后, 烧锅炉的工人 师傅们闹革命不认真烧锅炉, 以至于 暖气时有时无, 即使有, 也只是暖气 管子摸上去温温的而已.房间里温 度一般只有几度, 大多数人都穿着棉 袄.窗户是很少开的, 烟还是照抽不 误, 所以关于许多人家的记忆, 都在 一层薄薄的烟雾中.不过, 那时并不 曾有很多人得肺癌. 晴朗的日子里, 北京蓝天白云, 我坐在七号大院门口百无聊赖, 口中 一遍遍模仿大鼻子公共汽车启动、 行驶、 到站开门的声音.忽然一小队戴 着红袖章的年轻人从大门里走了出 来, 前面押着卢教授和两个我不熟悉 的大人.我看见卢教授双手被反绑 在背后, 但是他依然腰板很直, 只是 略微前倾.我回家告诉母亲, 她神色 严峻起来, 对我说 这两天你老老实 实待在家里 . 记不得过了多久, 有一天晚上, 有人轻轻敲门三下.母亲打开门, 看 见是卢教授, 烟斗扇动一粒红光, 映 照他的微笑.他谈笑风生地描述了 这一段被带走挨批斗的经历, 仿佛在 说别人的事情. 就像从烟味识别不同牌子的烟 一样, 儿童往往有一种直觉, 能够感 到大人的不同.七号大院不乏学者 与读书人, 但我从小就隐约觉得卢教 授和他们并不一样.果然, 等我长大 了一些后, 就从父母那里听说卢教授 是20年代党员, 长期从事地下工作, 在国民党军中官拜少将.不过, 他们 并没有告诉我卢教授是怎样来到七 号大院的. 出于少年的想象力, 自然对出生 入死的地下工作者心生敬意.不过 半个世纪前离历史还比较近, 不像现 在所说的 潜伏者 那样, 一不留神就 被脸谱化.那时地下党们还没有老 去, 看上去也只是很普通的人.比如 卢教授, 在我心中一直是温和长者. 不过, 有一次他和父亲不知道说起什 么, 目光忽然变得十分犀利, 让我一 愣.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卢教授 马上平静如常. 卢教授和父亲聊天的时候, 我就 在他屋里东看看、 西摸摸.书桌上摆 着砚台, 总有几张纸摊开, 笔筒里插 着长长短短的毛笔.书架上除了马 恩列斯毛, 没有几本书, 倒是有一些 照片, 卢教授坐在中间, 一大家人围 绕着他.屋角有一台落地式收唱两 用机, 收音机下面的下半部立着一些 唱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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