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GXB156399820 2014-02-04
这个世界多不可思议啊! 我 心想,但那是我全身发软前最后的 想法.

我的红细胞开始缺氧,高山 症一旦闹起别扭来,倒是一视同 仁、人人平等.一个上了年纪、肥 胖的老烟枪开始头痛、想吐、晕眩、腹泻、脱水、反胃,并且会暂 时失去记忆,这些症状要是换到一 个金牌运动员身上,并不见得会比 较轻,想幸运地逃过一劫,多半要 靠基因作美.要预防高山症,最好 的办法是尽量喝水,照这个办法, 要喝到 尿液多到清清如水 才行. 还有,登山的速度要放慢,让 身体有时间去适应.最佳的速度 是:在六千英尺的高度以上,每天 爬高一千英尺;

在一万两千英尺的 高度以上,每天爬高五百英尺;

而 在一万五千英尺的高度以上,如果 没有妥善的调适,人体就可能产生 肺部和大脑水肿现象,也可能造成 永久性的伤害和疼痛,严重时甚至 还会死亡.在一万八千英尺的高度 以上――登山者通常称其为 死亡 地带 ,人体再怎么调整都无法完全 适应. 在现在这个高度,正常说来我 们应该以两个星期的时间来适应, 但我们的进度已经落后太多,所以 决定以几天的时间登上这座大陆分 水岭的顶峰.我们的队伍已经在山 径上拉开好长的一列.尽管大家都 走得很慢――前脚郑重其事地踏下 去,后脚隔了好一会儿才跟上,就 像是抬起后脚之前,得先确定有没 有下脚的位置――走在最前面的米 尔威,比走在最后的奥登达尔领先 一英里以上. 我是全队中第二领先的人.但是,攀到一万五千英尺的高度时, 我那幸福欢欣的感觉就消失了.到 了一万五千五百英尺时,我觉得自 己的膀胱胀得像个气球一样,但无 论我怎么努力,就是尿不出来.到 了一万六千英尺,我开始吐了.跟 着驴子走在我后面的巴斯托,给了 我几片古柯叶,我一声不谢地就接 了过来. 绝妙山景 此时天色转灰,接着又转成黑 色,刺骨的冷风开始呼啸,雪随后 落下.我用防风衣把自己从上到下 包得密不透风,还在我那顶可笑的 猎帽外扎上了一条大丝巾,然后迎 上前去.一步、两步……雨雪遮住 了我的视线,我看不见前方的队 友,也累得无法转头去看到底是谁 在我身后. 翻过了一个山脊,往下坡走, 再往上爬,每一步都像掏空了肺, 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山径转向一 个峡谷,蜿蜒向一座冰碛岩.小溪 流和松软的针茅草 (spongy ichu grass) 像一条棕色的裙子,铺在奎 维夏山 (Mount Quehuisha) 山 脚下,在安第斯山区,风暴侵袭的 山顶上,冰雪一片光辉闪耀. 米尔威在一个转弯处等我,等 到队友都聚齐了,我们每个人都不 住地赞叹那既让人敬畏又让人恍惚 的绝妙山景.一向热情的比格斯此 刻变得安静又畏缩,本兹岱克那张 转为灰色的脸也变得浮肿,大烟枪 赫顿不断地深咳. 赫梅林斯基在驴子旁边拖着沉 重的步伐,有气无力;

为了要照顾 那几头笨畜生,以及和畜生的主人 打交道,他被搞得脾气很暴躁.奥 登达尔仍走在全队的最后,看起来 非常疲倦狼狈,他无神而茫然的眼 睛里布满了血丝.奥登达尔在1981 年探寻乌鲁班巴河时,就曾在一万 六千英尺的高山上出现过两次类似 脑水肿的症状,当时暴发的痉挛差 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巴斯托和荷西他们那两颗早已 适应高山的心脏,输送出来的血液 比我们多出五分之一,可以轻松地 从我们的右手边走过去. 热读 连载编辑: 秦文第 视觉编辑: 张雪梅 校检: 张莉 组版: 宫明美 本土 我明白, 请您放心. 刚回到家, 还没脱衣服的林重说道. 还有, 山野凉介还想调查中共 特委一案.关于这个案子, 你并没有 参与, 就不用跟他说那么多废话了. 神谷川补充.神谷川又给秘书打了 个电话, 让他把中共特委的档案送了 过来.然后翻了翻档案, 从中抽出了 一张口供.林重放下电话, 找了些工 具, 去给门换锁. 怎么现在才回来? 童娜抱着孩 子问道, 一回来还神神叨叨地给门 换锁, 这房子不是柳若诚她亲戚的 吗?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这一天到晚 都在算计什么? 出差, 昨天不是打电话跟你说 了吗? 林重边给院子和大门换锁边 说, 换锁是为了你和童童的安全着 想. 我觉得你要不当警察我们就肯 定安全了. 童娜发着牢骚, 刚才柳 若诚来电话, 说是给童童买了新衣 服, 让你过去拿.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要. 那就不要, 我收拾收拾就去睡 觉了, 太困. 林重路过客厅的壁炉旁边, 见墙 上挂着一个一尺来长的鎏金十字架, 十字架上耶稣头戴荆棘之冠, 一副饱 受苦难的模样.林重觉着这不是自 己的信仰, 挂着反倒看起来不太舒 服, 于是把它摘下来. 童娜见状说道: 我还想问你呢, 她家是不是信教啊? 嗯!她父母是很虔诚的天主教 徒, 估计她的这些亲戚也是. 林重边 摘边说. 人家家的东西, 挂得好好 的, 你摘下来干什么? 我又不信教, 你也不信, 挂着干什么? 现在不信, 没准以后会信呢? 你啊!什么都不用信, 你就信 仰爱, 就够了. 林重嬉皮笑脸地逗着 童童说道. 你还是把它挂上去吧!没准我 有事的时候还能找它拜一拜呢! 林重看了童娜一眼, 笑道: 还是 别挂了.你啊, 也不会说英语, 就算 拜了, 耶稣也听不懂, 沟通有障碍. 你赶紧挂上去吧! 童娜又说 道, 人总得有点信仰不是嘛!谁像 你, 什么都不信.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信仰呢? 林 重听了沉默片刻, 笑着反问. 童娜嘴一撇不屑道: 你成天防 着这个防着那个, 瞅谁都不像好人, 你能有什么信仰? 林重笑笑, 也不说话.童娜觉得 他不承认这种事实, 于是反问道: 不 是吗?人总得信点儿什么不对吗? 对对! 林重又把十字架挂上去, 转身又 想逗逗童童, 童娜说道: 得了, 你都 累成这样了, 赶紧睡觉去吧! 从林重让翟勋的汽车自燃来 看, 他似乎有很高超的化学技术, 可 他大学学的并不是化学专业……这 也是他身份成谜的主要原因……除 此以外, 我注意到他似乎对哲学和宗 教也颇感兴趣, 他的很多观点都独 到, 让包括我在内的身边的人静静地 思索…… (选自廖静深的 《关于林重 等人反满抗日纵火特大间谍案的报 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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