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思念那么浓 2013-01-07

8 月的时候, 通过北京一位初中同学, 联系上 了在新西兰定居的少年时好友, 双方加了微信.掐 指算来, 我们35年未曾谋面, 许多事情在记忆中只 剩丝丝缕缕的痕迹, 这并不妨碍我们热烈地交谈, 丈夫孩子事业美食, 互传照片, 真挚夸奖对方变化 小、 不见老, 夸奖对方的孩子漂亮潇洒, 一看就是成 绩好的省心孩子, 夸奖对方老公文质彬彬, 一看就 是好男人, 学习对方的拿手菜谱.女人之间, 情谊 多半需要通过热热闹闹的柴米油盐体现. 直到她问: 曾叔叔可好? 爸爸去世

29 年了. 她沉默良久, 然后说: 我还记得叔叔提供的 《绿野》 《春风》 杂志, 记得叔叔的四川口音, 我爸爸 是广东口音, 两个人讲话都南腔北调的.叔叔经 常说 '

小红雨, 吃饭喽! '

我握着手机瞬间崩溃. 眼泪越流越少的时光里, 有时的确惶恐, 真的就心 如磐石了?那一夜, 在闺密 面前 肆意宣泄了一 把.现在, 我转发朋友圈的所有帖子, 包括工作方 面的内容, 都受到她热切关注.闺密吗, 三观必定 一致. 网络如森林, 迷失的就迷失了, 相遇的会再相 遇.迷失的是人心, 不是网络;

相遇的是人心, 也是 网络. 流水账?对, 诗集《宛如流水》 是我

2016 年的一本 流水账 ! 马虎说来, 我属 于忙人.大处着眼, 忙名誉, 忙利益;

小 处着手, 忙趣味, 忙 心情. 还是在夏秋之 际, 亦即7月13日到

10 月16 日, 我欣欣 然尽力而为, 从头脑和情怀里, 偷出了一本诗集 《宛如流 水》 .对, 偷闲的偷, 偷偷用手机写诗.手机是我的同谋, 不但赞赏我, 还纵容我;

不但纵容我, 还庇佑我.三个月, 无论窗里门外, 无论白天黑夜, 得闲便要写诗.写灵光一 现的感性诗, 写眉头一皱的理性诗.明来暗去, 手机内居 然 诗三百 了! 明来暗去的, 还有时光. 时光隐在灵魂中, 我经历了 有多少片树叶就有多少 个诗人 的狂热, 也经历了 你他妈才是诗人呢 的鄙 夷.……俱往矣!若干年后的今天, 如果说我活得还算畅 快, 乃至幸福, 首先要感谢诗.诗, 让我仰视天空、 俯视大 地, 亲近云霞与草木.有时, 想化作一阵微风, 去扯云霞的 衣衫;

有时, 想化作一场细雨, 去洗草木的面庞.当然了, 这些近乎于神的妙想, 在自命不凡的人眼里, 多半会被认 定是一种病.神什么呀?神经病. 写诗有什么用?那么, 顺便问一下, 音乐有什么用? 美术有什么用?影子有什么用?相思有什么用? 很惭愧, 我在半生中写了那么多的诗, 却没有一首名 扬天下的.慢说一首, 一句也没有啊!譬如雪莱: 冬天来 了, 春天还会远吗?譬如普希金: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 悲伤, 不要心急.譬如徐志摩: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 的来.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譬如艾青: 为什 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譬如 北岛: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譬如海子: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即便是这样, 我仍然痴迷于诗.甚而, 除了诗, 神马 都是浮云, 近似于基督教徒心中的上帝. 《宛如流水》 出版 之后, 我爱不释手, 释手亦未释心.如此说来, 诗集倒像 给我自己写的.其实, 谁读就是给谁写的.怀着更大的 野心, 我忍不住优先派送身边的一些人, 请他们雅赏.我 希望他们能从中读出名诗或名句来, 并替我及早地传 播.是的, 他们雅足够雅, 怎么个赏法则无从探求了.也 无所谓, 我写诗初衷为自己, 为知己.一本书, 除了作者, 还有另外的人愿意开卷, 便接近意义了.哪怕没谁读到 这本文字比较干净、 境界比较澄明的诗集, 而仅仅是偶然 间记下: 春天太浅/秋天太深/春秋一场梦/太凄清 , 我会 十分得意的.怎么样?不朦胧吧?不玄幻吧?半生过去 了, 把个人的心里话说得透顶、 透骨、 透彻、 透亮, 最要紧 了.从前, 我把诗写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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