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向日葵8AS 2013-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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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5月30 日 星期四 www.

jfdaily.com 编辑:朱蕊 执行编辑:张克伟 太行一珠油画苏高礼斯人 忆写《阿诗玛》的诗翁公刘 从维熙

2019 年的春日,刚刚接到已故诗人《公 刘文存》九卷,又接到了中国文学馆打来的 电话,说在

5 月中旬要举办对公刘的人文追 思会,邀请我去参加.在我内心深处,公刘是 个有血性有文脉的真正诗翁,在会前我应当 写篇文章―― ―因为我已是

87 岁的老翁,万 一因年老体衰不能与会, 此篇思念文章,也 算是对天堂里的文坛长兄的一个告慰吧! 记得,在2002 年12 月13 日,我去安徽 合肥出席一个文学会议, 下了飞机把东西放 在宾馆之后, 我就马不停蹄地跑到医院监护 室,去看望病危的公刘.那是一场令人心碎的 见面.昔日才情横溢的一代诗坛大才躺在病榻 上,已然处于昏迷状态,他两只大大的眼睛痴 呆地仰望着病房屋顶,似活在人世,而实际上 灵魂似已离开纷繁的人世;

又似正在回首他走 过的漫漫风雪之路, 寻觅着死国的天堂之 门―― ―因而,我只看了公刘一眼,心已然沉到 谷底.出自本能,我立刻把他那只写出过多篇 华丽诗篇的右手紧紧地握在我的掌心.我下意 识地希望他能认出我来,哪怕是用眼角的一丝 余光也好,以给我留下一个永恒的记忆. 站在病榻边的公刘女儿刘粹用急切的声 音呼唤他: 爸!维熙叔叔看望你来了―― ― 没有任何回应. 刘粹再一次呼喊弥留于生死界上的爸爸. 连续几次的感情信息传递之后,一个意想不到 的奇迹当真发生了:公刘直视屋顶的目光先是 开始了转动, 最后竟然与我的目光交织在一 起.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要对我倾 诉什么,同时他的那只手,在我掌心中轻微地 蠕动了一下.这个刹那间的回光返照,既是灵 魂火花的交融,又是生离死别前的情谊表达, 尽管我拼命克制着感伤的情绪, 泪水还是涌 出眼帘,淌下脸腮.我说了些安慰他的话,希 望他能听见,但是他的痴呆的目光很快就回归 到原来的屋顶上去了―― ―第六感觉告诉我,公 刘怕是难以支撑下去了. 公刘走了―― ―走在

2003 年1月7日.刘 粹从合肥打来电话告诉我这一消息时, 我宽 慰低声哭泣的她说: 对我们来说, 这是个巨 大的伤痛,对你爸来说,是个彻底的解脱,因 为再拖下去,你爸实在太痛苦了. 我之所以 这样说,是因为公刘病危于床、喉管被切开后 被插上一根管子,在死亡边缘上徘徊的日子, 已然不算短了. 之所以如此钟情于公刘,是因为从年轻 时起,我就是公刘文学才能的崇拜者.直到 我白发染鬓,在我的认知中,他依然是我的 文学师友.公刘原名刘耿直,江西南昌人,年 幼时在寒窗下苦读经典,少年时代就萌发了 文学天赋.他从

13 岁开始发表诗作,当属中 国文坛中的神童.正像他的真名耿直一样,新 中国成立前因不满国民党的腐败, 他参加到 反蒋学生运动的洪流中的同时,曾以流萤、龙 凤兮和扬戈为笔名,先后在香港的《文汇报》 《大公报》《正报》《华商报》等报刊,发表爱国 诗章兼杂文、剧本,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中的大 才.新中国成立后,他又参加了二野的陈赓部 队,随军进驻云南边陲,相继发表了著名诗篇 《上海抒情诗》《在北方》, 并写出充满诗情的 电影剧本《阿诗玛》.记得,上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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