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石码头》

乡愁(外三章)袁鑫梧桐花开10 石码头 责任编辑:戴献奇

电话:89880057 2014年6月1日 星期日 E-mail:hadxq@163.

com 每年到端午节, 我们都吃粽 子.这是一种习俗,也是多年的习 惯,即使进了城也没有任何改变. 现在吃到粽子真是太简单 了, 简单得少了许多情趣. 每到

四、五月份,集市上到处都有粽叶 卖,偶尔路边也有一些老头、老奶 在叫卖,非常便宜,五毛钱一把或 者一元钱一把.相对来说,五毛的 叶片小一些,色质差一些;

一元的 则肥大一些,色质更加绿嫩一些. 有时也可以直接去买做好的粽 子, 连包粽子这个过程也可以省 略掉的. 况且什么样的馅都可以 买到,红枣的、猪肉的、蛋黄的、海 鲜的等等,不一而足,真是眼花缭 乱. 说实在的, 我不太喜欢吃粽 子,究其原因,我一时真的说不清 楚.如果非要说对粽子的好感,那 就是因为我喜欢上那洋溢着清香 的粽叶.如果再往深处说,这就涉 及到端午的文化. 端午节吃粽子 竟与那能写出 《 天问》和《离骚》的 屈原息息相关.作为一个文化人, 作为一位曾经从 《 天问》和《离骚》 中汲取过营养的人, 一定要吃点 粽子, 以示对这位操守高洁的文 化巨人进行一次很好地缅怀. 小时候,快到端午节时,许多 妇女,偶尔也有男同志,个个挎个 竹篮,带上竹钩,头扎毛巾,然后 成群结队地下荡去.到了荡里,他 们可以随意地选一处芦苇茂密的 地方停下来. 看管绿草荡的老头 并不会驱逐他们甚至叫骂他们, 一返往日的凶恶, 而是非常和气 地指点,哪里粽叶适合包粽子,哪 里粽叶这个时节最适合采摘. 最 后再三叮嘱,不要把芦苇踩坏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钻进芦苇丛中, 一边采摘着叶片,一边说说笑笑. 不一会儿,他们就能满载而归.偶 尔还有意外的收获, 不是捡拾到 几枚鸟蛋, 就是逮住一两只幼小 的野鸟. 粽叶带回家后, 父母大多先 把它用开水烫一下, 然后再放进 盛满凉水的木桶里慢慢浸泡. 就 这样浸个半日或者一日, 然后再 捞上来, 再用它去一一包裹那早 已酥透了的糯米. 包粽子也算是 个技术活. 一个正常的粽子需要 两三张叶片有层次地叠加在一 起,进而把它裹成锥形,随后放进 几小勺子的米. 手巧的,不一会就 把它们缠绕好了. 最后,把叶片细 细的尾巴穿进粗大铜针的鼻子 里, 于是铜针带着那尾巴从粽子 的中间使劲地穿过去. 这样一个 完整的粽子便大功告成了! 这样 的粽子在煮熟后松紧有度、 口感 较好. 早先, 我的母亲也能包粽 子,而且质量很好,受到左邻右舍 的称赞. 可惜后来病情越来越重 了,那手畸形得厉害. 于是,这个 重担就落在了哥的身上, 偶尔也 请邻居家大妈来帮忙. 而我只能 是在一旁看热闹或者转悠着,甚 至还添点乱. 偶尔偷偷地、迅速地 拿走一两片粽叶包起粽子来. 许 多时候, 我包的粽子不是歪了就 是斜了,大多遭到哥的否定. 这个季节, 许多人家也会有 一些剩余的粽叶.我们家也是.父 母会将它们一小把一小把地扎起 来挂在屋檐下晾晒,一旦晾干了, 就将它们收藏起来, 等家里有什 么喜事,比如孩子订婚了、考学了 等等,这粽叶就能派得上用场. 当然,在炎热的夏天,父母也会用它 们烧一壶芦苇叶水喝一喝. 我想 这样的茶水比什么饮料都环保、 都绿色、都健康. 可惜,现在的我 几乎都喝不上了. 再说,即使集市 上有得买, 我也不想用它去煮茶 水喝. 在我内心深处,真正想品味 的还是那种小时候的味道, 那种 在贫寒条件下散发出的清香味 道, 那种用绿草荡水煮着绿草荡 芦苇叶片的味道, 这种味道大概 才是日久弥香的. 从你背井离乡的那一刻开 始, 乡愁便在你的内心里开始萌 芽.只不过,因为满怀对天涯的憧 憬, 你还感觉不到乡愁已悄悄来 袭. 沿途的好景,最初的新鲜,让 你的目光还停留在兴奋之中. 风雨总是有的, 坎坷总是有 的. 风景与风雨并存, 坎坷与梦 想并存. 当春色阅尽, 当目光回归平 静, 坎坷来袭, 在那一个风雨之 夜, 故乡竟成了一盏冉冉升起的 灯光, 温暖着一颗因梦想破灭而 寒冷的心. 渐渐地,你因苦难而悲愁,而 悲愁的梦境里总是故乡的枝叶. 原来啊, 天涯并不是梦想中的天 涯! 多少次,总想回去,只是回望 时天涯路已断. 最初的寻访, 到头来抓住的 却是一地乡愁. 从此,你就站在天涯,满含不 尽的眷恋遥望故乡. 哦, 原来乡愁就是天涯的故 乡. 对彼此的艳羡 清晨, 强劲的风中雨依旧未 停. 突然, 一阵唧唧喳喳的鸟叫 吵醒了我. 我向窗外望去, 那是一只瑟 瑟发抖的小鸟正在窗外叫着向我 这边望过来. 原来, 小鸟唧唧喳喳的叫声 是对我的艳羡, 艳羡我有一个在 风雨中依然温暖的家. 小鸟啊,你可知? 明媚的春光 里, 我也曾艳羡你的巢穴就筑在 被我称之为风景的树上. 就这样, 我们在互相艳羡中 成为彼此的风景. 而生活中的苦 与痛, 往往在对方的窥探中被全 部忽略. 原来,漫长的岁月禁不得回首 从起点的正月遥望终点的腊 月,它漫长如一个世纪;